沈離動手打他,那就是沈離以下犯上,目無法紀。
而田彪如果在宮中持凶器傷人,那就是田彪在宮中動用凶兵,欲行不軌,必要的時候,沈離還可以參他一本試圖謀反並且有能力弑君的罪名。
到時候,即便是田彪再大的官爵,以及父母再大的世襲貴族勳名,也無濟於事。
隻要引起了皇帝的猜忌,那麼這位羽林郎大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此時的田彪渾然不覺,見叫不動旁邊的侍從,頓時大怒,上去狠狠地踹了對方好幾腳,並且扇了對方幾個耳光。
將自己一身上下的怒火,盡數都發泄了出去。
這位侍從的眼神當中,頓時閃過了怨毒的情緒,但卻敢怒不敢言,隻能選擇將一切委屈都憋在心裏。
他發誓,將來如果他自己做大了,一定要回來好好地收拾這個曾經將自己當成豬狗牛馬一樣的田彪。
不過現在還不是他報複對方的時候。
很快,覺得自己失了顏麵的田彪,不顧眾人的勸阻,一路趕赴到了演武場,很快就取來了一把軍中常用的弓箭,帶著訓練所用的箭矢,直接來到了沈離所在的樹下。
他將弓拉開一個滿月,而後陰狠地對著沈離說道:“你這狗奴才,你究竟下來不下來?”
“你若是不下來,就別怪我手中弓箭對你不客氣!”
此時的田彪,已近乎有些喪心病狂。
沈離冷笑一聲,以他現在極限接近一品高手巔峰的水平,想要徒手接住這個田彪射出來的箭,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以說,田彪不可能傷害到自己,但田彪本身,卻要吃上一個大大的官死,背上一個大大的罪名。
此時,周圍田彪的羽林郎同事當中,有好幾個已經看出來了不妙,連忙上前來勸阻田彪,讓他趕緊把手裏的弓箭放下。
拿起弓箭在宮裏行凶,還是在一品貴妃雍妃的門前,這事放在整個大慶王朝來說,已經是一件真正的可以夷滅三族的大事了。
畢竟你今日可以拿弓箭射普通的小太監,明天就可能用弓箭打傷後宮的後妃,後天就可能跑來弑君,皇帝不可能會容忍這種行徑。
所以田彪真要將手中的弓弩給射出去,那就是自尋死路,就算是他爹那位當官的重新複生出來,恐怕也沒有辦法拯救他的性命了。
“你們別管!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來插手,我就不相信了,我今天還收拾不了這麼一個低賤奴才了!”田彪越說越怒,他忽然覺得周圍的人來勸自己,都好像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看自己怎麼奈何不了樹上的沈離的笑話。
別人越勸,他就越是激動,簡直恨不得當場就扒掉沈離的皮,將沈離直接射成一隻刺蝟。
沈離此時知道這田彪已經徹底上了頭,便更加利用激將法,用言語嘲諷田彪。
“羽林郎大人,我也是好言相勸你,最好不要對我動弓弩,不然的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這話可不危言聳聽,不是鬧著玩的,你不相信你就試試看,我借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將這箭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