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去給了這三十來歲的葛大人當了什麼乳娘,以後自己的名聲傳出去,可讓她還怎麼見人。
她說到底,還是性格裏比較保守的女子,再說了,她雖然身份低賤,整日裏受到欺負。
但是冷宮裏的日子,過的也還算是自在,畢竟冷宮人少,晚上她下了工還是獨居,獨居的日子,總是還勝過陪別人睡覺好過的。
此時的沈離見到她一副委屈巴巴,痛哭流涕,滿臉哀求的樣子,便知道甜杏兒是有多麼的不願意去做這件事。
想想吧,冷宮的洗衣房,那是何等陰冷殘酷的地方,她都願意繼續在那裏幹活,而不願意跟著葛大人。
這葛大人,可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你求他?我看你是瞎心眼了吧,哈哈,他現在身上這身補子,就是個沒品的小太監,他說話能管用,那我說話豈不都是頂上一個太上皇了?”葛大人忽然捂著自己的嘴笑了起來。
他笑得捧腹,笑的彎腰,笑的極其誇張,就仿佛沈離是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
就連一旁的徐驪看著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但是甜杏兒深知沈離身上的一些流言,特別是他跟幾個貴妃娘娘關係密切的流言,再加上沈離最近新任了混堂司的總管,算是她認識的太監裏麵,官最大的了。
沈離可以說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如果沈離都沒辦法,那她這輩子就隻能認命了。
沈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認真地看著甜杏兒,說道:“你是真不想跟他走?這位葛大人,聽起來大小也是個官,這是你自己決定的哈。”
“是是是,求求沈公公,你讓我繼續回洗衣房去洗衣服吧,我保證,杏兒以後會洗更多的,會更努力工作的。”她抹著自己的眼睛說道。
說到底,她是個有骨氣的女子,在洗衣房洗衣服,雖然身份低賤,但是好歹她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
如果是過去給這個葛大人當乳娘,這就是她的噩夢。
“好,那就這麼定了。”沈離笑了笑,看向麵前的葛大人葛東,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葛大人,剛才我若是沒有聽錯的話,你自己說你是太上皇吧?”沈離忽然抱了抱拳,向著西方,神色略顯恭敬。
“你……”葛東聞言,眼皮子猛然一顫,心跳都斷了幾拍。
“你胡說八道什麼?何時我說了這句話?你不要胡亂誣陷,否則當心我治你一個誹謗之罪。”葛東麵皮抖動,神色有些瘋狂地說道。
他知道剛才這句話是大不敬,是他一時愚蠢說出來的漏洞,但是沒成想沈離這麼善於捕捉,直接就將之點了出來。
“我不管,我反正是親耳聽到了,絕不算是什麼杜撰。”沈離自然地摳了摳自己的耳朵。
“而且,沒記錯的話,後宮裏的女子,都算是陛下的內人,陛下的女人,你一句話,就敢讓別人去給你當乳娘,豈不是你在搶陛下的女人?”沈離冷笑一聲,一句話丟出來,簡直石破天驚。
此時葛東還有徐驪兩人都沉默了,他們隻感覺沈離明顯不像他看起來那麼好惹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