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了,自她懂事起她就在試圖逃離這個女人,逃離對方背後的一切。
她步步為營,她小心翼翼,她明明已經掌控住了鳳瑜,明明很快就可以搭上祁霄。
隻要祁霄願意與她聯手,他們便能暗中操縱整盤大棋,他們可以先利用四皇子一脈幹掉太子,再利用她母妃身後的勢力對付鳳瑜。
最後她甚至願意為他親手對付她的母妃,帶他一步步揭開當年的真相。
可因為鳳曦,她的一整盤棋都亂了……
四皇子一脈接連受挫,護國公主府步步崛起,她之前靠著鳳瑜建立的優勢已然不在,不得不順應母妃等人的要求公布她是公主的事實。
事實上她想以女子的麵目示人麼?
曾經想,以後想,但現在並不想。
因為這會讓她本就劣勢的地位更加尷尬,至少她很難再隨意在人前遊走,更失去了長子這個身份。
但這些都不是最痛的……
最痛的是鳳曦搶走了祁霄,沒錯,就是搶走!
她恨她的母妃,但母妃方才說的那句話沒錯,她與鳳曦的命格仿佛被對調了,鳳曦就像奪了她的氣運搶了她的命格。
若祁霄能幫她,相信她,與她合作,她的命格絕不會是如今的模樣。
不行,她不能這般沉淪下去,她必須跟祁霄結合,她要搏,即便與鳳曦共存也要搏……
在鳳雲軒與柳賢妃發生爭執的同時,這邊的鳳曦與祁霄也回到了他們暫時落腳的偏殿。
仔細梳洗一番後,鳳曦幾乎是立馬鑽進了被窩,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隻會說話的毛毛蟲。
而祁霄則在查看今日大理寺送來的文書,同時休書一封,讓天禧派人遞給一直在宮外待命的孫青芷。
待他忙完桌上的事務,已是半個多時辰以後了。
下意識的回眸看向身後的床榻,他本以為某隻小鳳凰已在夜會周公,就算他現在上床去將她錮在懷裏,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誰知少女竟將半張臉縮在錦被裏,一雙清澈明眸靜靜的瞧著他,就像在看什麼怪物一般。
“怎麼還沒睡?”
緩步走到床邊,祁霄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捏了捏鳳曦的臉,連嗓音都不自覺的溫柔起來。
明明他才是臉上帶傷的那個,哄起鳳曦來卻十分熟練。
鳳曦眨眨眼,似乎認真的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道:
“所以你知道我說的男裝大佬是誰了麼?”
祁霄捏臉的手一頓,他沒有回答,卻也算是默認了。
然後他就聽鳳曦毫無眼色的追問道:
“那你覺得她怎麼樣啊?”
祁霄:“……”
他想說他覺得不怎麼樣。
鳳雲軒的確是個聰明人,年少時四處受人欺淩,出生便被迫學會偽裝也的確可憐,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見鳳曦欲言又止,祁霄捏她臉的手也終於放開,他就這般靜靜的看著鳳曦,語氣難得發冷道:
“你是不是又想說護國公主的駙馬是駙馬,大公主的駙馬也是駙馬,我若願意便都是一樣的,反正你也不介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的這句話。
明明鳳曦對他有沒有感情他很清楚。
鳳曦沒有心,能這樣留在她身邊似乎已經是常人難以做到的了。
可人都有貪欲,都有奢求,他可以容忍鳳曦不喜歡他,隻是把他當成長工,但他真的不想從她口中聽到,她想把他推給別人的話。
他是一個人,一個有思想的人,不是一件可以隨意謙讓的物品……
想到這裏祁霄隻覺心中酸澀至極,抬步就要往寢殿外走去,誰知他才剛剛抬步便被一隻纖細白皙的小手抓住了手腕。
“誰說本宮不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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