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聽說的不知道全不全?生活艱苦,抽包三伍;家有賢妻,懷揣玉希;家有惡婆,叼根紅和。”以前聽發小張傑背過,記住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對了,你也是桃明島的嗎?”
“嗬嗬,不是,我是天府東海人,在桃明島待過。”
“你剛才的話蠻標準的,看來待的時間不短吧?”
“嗯,沒米下鍋了,去那兒種過水稻。”
“哈哈哈,老弟可真有意思,再窮還能窮方丈啊?”
“假作真時真亦假,病樹前頭萬木春。”
“對了,你今天找我,還是貸款的事情嗎?”看著人眉毛揚起,咱可不觸你的黴頭。
“哦,貸款的事不急。就是聽說你是桃明人,特意來敘敘舊,咱好歹在那裏也待了8、9個月吧。”
“咦?那就好,那就好啊!每天都被人追著要貸款,煩也煩死了。哎,你老弟平時都喜歡什麼呢?”
哈哈,沒想到人家送話上門了。
我猛吸一口煙,按捺住內心的騷動,直視著他,無比鄭重地說:“老弟我不瞞你說,平時呢,喜歡個什麼詩詞歌賦,旅旅遊,拍個照什麼的。都是瞎弄,可就好這一口。”
“哎呀,巧了!老哥我也挺喜歡這些的。對了,你喜歡宋詞嗎?”他激動地站起來,發覺不對,又訕訕地坐下,搓著手,臉都紅了。
“天哪!巧了不是,巧了不是,我和你愛好相同啊,咱是不得見的街坊。實話說,我老喜歡什麼婉約派,豪放派,對了,巨喜歡晏殊的詞。聽我賣弄一下,可以嗎?”
“洗耳恭聽。”
我朗朗上口地朗誦道: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把男女之間的情愫寫得多麼生動,多麼傳神啊!不知道老哥你有沒有這個體會?我反正是深有體會。”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他接不接話?不接,咱就戛然而止,琢磨新的話題;接呢,俺繼續廢話。
“嗬嗬嗬,老弟有趣,能詳細說說嗎?”談話升級,要探究隱私了。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剛來東海時,把一個女朋友弄丟了。誰知道因禍得福,找了個你們東海的妹妹,比前任漂亮很多。”
真實,總是更能打動人心吧。
“嗬嗬,老弟不錯!阿拉東海妹妹都敢找。你聽說過不啦?東海女人很作的。我有個小兄弟,之江人,儂想聽聽他的故事嗎?”梅行長顯然覺得這事情透著可樂。
“好啊,好啊,老哥請講,阿拉也學點經驗。”
我也往前傾了下身子,掏出一包軟“忠樺”,熟練撕開,遞煙,點火。
“啊,事情是這樣的。”
還沒開始呢,門口,漂亮的副行長蕭薇,領著一個腦滿腸肥,狗鏈金光閃閃,一口金牙的四十多歲,鞋拔子臉的暴發戶進來了。
“行長,這個馮老板又來催貸款了。”蕭薇對著我迷人地一笑。
“哎,沒看我正在接待一個VIP客戶嗎?那誰,老馮啊,你也知道我們銀行是有流程的!我很忙的,這個客戶咱可吃罪不起!來頭大的呢嚇死個人!啊,蕭薇啊,替我送送馮老大,好伐?”
嘿嘿,哥們成了人家的盾牌!梅行不錯,官腔十足。
“嗬嗬,對不起,對不起,俺不知道哇!您有貴客,我走,我走,改天再來。哦,請行長賞光,老弟今晚在藍色夢幻最好的包間,宴請您和兄弟姐妹,成嗎?”
馮老板彎著腰,弓著背,陪著一張比哭還難看一點的笑臉。
“你這個人哪!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有紀律的!話說回來,不符合政策,你就是天天請我們也不會貸款!啊?當然了,我們也不會去啦。好了,好了,心領了,走吧,走好!”梅行不耐煩了,婆婆媽媽,煩。
“蕭薇啊,你先替我送送“黃金”馮老板,一會兒也過來聽聽大客戶的彙報。”梅行交代。
等他們走了,梅行講:“阿拉一個小兄弟,大學畢業分到阿拉城市銀行。一個行裏廂有個小姑娘,家裏條件不好,老媽一個人拉扯女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