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終究不敢多吃。隻有一次,在“海天茫茫”餐館,看別人吃了半小時後,膽戰心驚地嚐了一口,10分鍾後才允許兒子動筷。
下午4點,我晃晃悠悠,門也不鎖,回鎮上的出租屋做飯。
我和兒子小睿,很是吃了些無汙染的好東西。包括剛捕撈的海鮮,還有長江裏的刀魚。
“美味啊!美味。”兒子喜笑顏開。
老鄉錢總每月必來一次,還帶三幾個高管問計於我。
有一次,正好碰上小舅公和幾個江湖中人前來拚酒。
殺雞殺鴨(小時候學二胡,聲音如此),宰鵝。
幸虧沒養狗,要不然,以哥們火爆的性格,島上抓不到兔子了,那還不得“狡兔死,走狗烹”啊?
大水缸裏抓幾尾鮮魚,海鮮燉湯,現成的白酒泡蝦。
《魚缸》,有一首詩很好的。
陽光穿透烏雲的縫隙筆直的打在地上
像自由女神的手電筒在巨大的魚缸中緩緩搜尋
不知有幾隻鷹隼在水中滑翔
不知有幾縷炊煙從缸底升起
說到海鮮的做法,自己頗有心得。川菜我有研究,敢叫板,不太適合烹製海鮮。
“可這是為什麼呢?”
“為你個頭啊!娘娘腔的!花椒、辣椒、胡椒,一通亂炒,三角戀有好果子吃嗎?你不覺得吃海鮮如啖家禽嗎?”
濱城人喜歡淡水蒸煮,俺南方河軍變不成海軍,原汁原味的腥味,皺眉。還得說人家潮汕高手,那技藝不是蓋的!香鮮鹹嫩,哎呀我去,垂涎三尺?太小看哥們了!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瑤池味美鮮!
可惜他們不教我,還什麼傳男不傳女,哎,哥們哪一點不像個男銀?
兒子小睿在炊煙升起、香味彌漫時,騎著自行車回來了。接頭暗號是:出租屋門上是否綁著雞毛信?如有,爺倆山野過夜,接接地氣,聽漁島怒潮,看螢火閃爍。
城市夜空隻有月亮。想你的時候,把河麵的鏡子敲碎,讓星星一顆一顆浮上來。燈火像快照零星閃爍,沉寂的繁星在天空炸裂,支離破碎的生活碎片拚湊了完整的我,讓我日複一日心懷溫情,留有暖陽。
“哈哈哈,小睿啊,乖,過來讓我看看長高沒有?”小舅公,練武之人眼尖。
“嗯,重舅公好!您來了嗎?可不許合起夥地欺負我爸哦!”
兒子自從姐姐走了以後,突然懂事了。每次我夢醒時分,他都睡眼蒙矓起來給我倒水。
“哈哈,誰叫你爹逞能!還自封什麼千杯不醉,南極仙翁。我靠,還不是幹不過3個人就一頭栽倒,害我們大明七雄英雄吳用!最是嘴硬,屬鴨子的!啊,群毆還是單挑?單挑沒意思,浪費時間,一起上吧!哈哈哈!”小舅公朗聲大笑,震得草棚跳舞。
“哼!明知道我爸心情不好,還猛灌!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小心您的山羊胡,嗬嗬嗬。”兒子開心地笑了一下,就馬上掩嘴,小眼睛四處張望。怕我聽見傷心。
“是劉永睿同學吧?”錢總總是很尊重人。
“是的,錢伯伯,您好!來看我爸嗎?謝謝。隻有您們來了,他才會眉飛色舞。”兒子很有禮貌。
“嗬嗬,小朋友不簡單哪,都會成語了!對了,夏侯主任啊,把禮品給他吧。”錢總一臉慈祥,親昵地摸了摸兒子的頭。
這小子也賊,凡是對他好的,我又熱情的,也不堅持原則了,什麼男人的頭不能摸?您隨便。
看到一台嶄新的學習、遊戲、樂器合成機,高興壞了,連聲“謝謝伯伯”,就想跑開。
“哎,小睿,別急著走啊。問你啊,你爸什麼時候出山哪?”錢總隨口一問。
雖然現在他已在桃明島設了辦事處,但市裏黃金地段都沒開發完,所以暫時還沒想好是否在島上買地?通勤車每周一次,遇上台風還得停航。我又不開手機,財務方麵的決策總是找不到人商量。
“哦,不知道,最近好像有點歌聲了。”
小睿興衝衝地走到旁邊的桌子上玩去了。不一會兒,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秋日私語》,在嫋嫋的炊煙裏隨風飛揚,彌漫開來。
。您提供大神小幽麥的高貴與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