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公,你真好!”
“不過是大男人的一點思考罷了,還不知道女同誌是怎麼想的?”
“其實,能讓一個女孩子死心塌地的,從來都不是錢財和外貌,是責任、是擔當、是偏愛、是用心、是溫柔。”
“你在說我嗎?”
“嗬嗬,你呀。”
八點半左右,車到東山西路7號,公司門口。
吻別後,走進4樓財務部,看到裏麵有一個大辦公室,我徑直朝裏走去。
“哎,同誌,請問你找誰啊?”一個41、2歲的男人攔住了我。
厚厚的眼鏡片,瘦削的笑容透著真誠、親切和實在。身高170左右,穿著很普通的白襯衣,灰褲子,腳上棕紅皮鞋上有明顯的灰塵。頭發沒有打理過,左邊是雜亂的一綹,耷拉在鏡框邊。
馬上就知道了,他是財務經理呂建平。
“哦,我是來報到的,我姓劉,名大軍。”心想,費總應該通報過了吧。
“啊!想起來了,你就是?嗯,不認識!”他誇張的說法,都快把我逗樂了。
“嗬嗬,我是新來的財務總監。對了,費總呢?他沒給你們講嗎?”雖然有一點小小的不愉快,但我很快調整了心態。你又不是名人,也不是什麼明星,十幾億人,憑什麼人家得認識你啊?
“呀!是嗎?費總沒說過。請問你有清風鎮的紅頭文件嗎?”
雖然是個鎮辦公司,但人家也是地方國營,講究上級任命的流程。
“不好意思,來得匆忙,也沒問文件在哪。這樣吧,你先帶我去辦公室,隨後我去請費總過來宣布,好嗎?”
“這?好的呀!請這邊走。”
一個大大的開間,分左右兩邊。每邊都是高高的擋板和隔斷辦公區。隻能看到人頭,坐得滿滿的,怕有2、30個。
呂建平告訴我,他坐在最左邊隔斷的最後一排。
最右邊是財務總監辦公室。呂經理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想想也是,財務總監已經退休幾個月了,估計是空房間吧?
“啊!呂建平,你狗東西搞什麼搞?唵,他母親的,你為什麼不敲門?唵,你母親的不想混了嗎?滾出去!現在,立刻,馬上!”一個鴨公嗓子尖銳地狂嗥。
“呀!啊!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費總您也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嗯,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滾,我滾!”呂建平像被響尾蛇咬了,急衝衝地往後退。
走在後麵的我,趕緊往旁邊閃了閃。
寬大的辦公室裏,最裏麵靠牆的地方是一個大班桌,老板椅上坐著雷霆之怒的人,赫然就是費總,費務亦。
“嗬嗬,費總您好!幹嘛發這麼大火啊?我還正說要去找您呢。”看他赧顏汗下,我很驚訝。
“啊?劉,大軍,哦,你先出去,我和小戚研究工作呢。”看我不聽招呼,還往裏麵走,人急了,“我說小劉,你懂不懂規矩啊?!我總經理說話不管用了嗎?請你出去候著!別給臉不要臉的,非要逼我罵人嗎?”
估計是他往裏靠了靠,一個人從桌子下麵冒了出來。一臉汗水和羞紅,頭發散亂,如受驚的兔子,襯衣扣子3顆沒扣,白得耀眼的東西隱約可見。
女人,一個有點姿色的女人,年齡在28、9歲吧。
“小妻?還有小妾呢。”後來才知道,這個女人是公司出納小戚。
“哎呀,對不起!我這就走。哦,研究工作,你們繼續,啊,繼續。”靠,我的臉都臊紅了。
出得門來,哥們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三下:“真邪門!”有人說,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會倒黴的。
“劉總監,你到我那裏坐一會兒吧。唉!我怕是要走人了!”呂建平戰戰栗栗地請我往左邊走。
“嗬嗬,費總一直這麼強勢嗎?”初來乍到,還是先了解一下情況。
“唉!誰說不是呢?公司都叫他費一刀。惹了他,沒一個有好果子吃!”
坐在呂經理的旁邊,端著他遞來的顏色寡淡的茶葉水,我沒吭氣。沉默是為了未來更好的發言。
“最不可思議的是:得罪他還可能落個充軍發配,到最偏僻的廠裏當會計的下場,若是惹小戚不開心,基本上就是兩個山字重起了。這娘們兒可不像好人!真正的雕心雁爪。”
呂經理大約是認為自己無可救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這個茶葉咋這麼淡?是勤儉節約嗎?”我喝了一口,問道。
“勤儉節約?阿拉發票報銷的可是3000元一斤啦!”
“但怎麼看都是再生茶啊!”
“請問什麼是再生茶?”
“就是很少一點正宗好茶葉,加上大量回收的茶渣曬幹後混裝的劣質產品。”
“哦,咱們C國有些奸商真的比漢奸還該槍斃!假牛羊肉,假雞蛋,添加化學藥品的牛奶,國人的健康究竟誰在捍衛?相關部門眼瞎耳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