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安的二叔趙二喜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起名直接繞開了大房,老大兒子叫趙大富,今年二十,前幾年成親,去年添了一個孫女。
趙二富今年十八,按說早就該說親了,隻不過叔叔輩兒還有個趙四喜沒說親,趙四喜的名聲不太好,連累的幾個侄子也不好說親。
其實隻要給夠彩禮,說親也不是難事。
趙山此時找上門來,打的什麼主意趙寧雙心裏門兒清。
李玄宸隻是借著趙一安的身份暫時避難,並不想跟老宅有過多牽扯。
“爺,我是個廢人了,路都走不了,二富的婚事恐怕我也出不了力。”
古人講究多子多福,隻要能養活就一個勁兒的生,女子找婆婆家也看男方家裏的男丁,男丁多嫁過去才不會受欺負。
當初趙老大執意分家,趙山心裏就不是滋味,趙老大還活著的時候,兩家還能維持麵子上的情分,趙老大死了之後,趙山就把賬都算在孫氏頭上了。
認為當初分家時孫氏給趙老大吹的枕邊風,也就放任趙二喜上門吃絕戶了。
大孫子從關城回來的時候,他動過把大孫子接回家的心思,但是得等他求上門來。
誰想到人家撐到現在不僅沒有求上門,日子還越過越紅火了。
自家孫子拚命掙來的錢怎麼能養活別人呢?
趙山就找上門來。
但是見大孫子不上道,趙山沉下臉。
“你身上流的是咱們老趙家的血,你兄弟成親這樣的大事,你不露麵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再說了,家裏難得有一件喜事,能幫就幫一把,你二叔也領你的情。”
趙寧雙在一旁擺弄自己的竹子,權當沒有聽見,一點反應也沒有,李玄宸看她一眼,被趙山順著視線看過來。
“安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家裏的事兒就得男人做主,讓個娘們騎在頭上算怎麼回事?”
“俗話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二富是你的兄弟,你能抽開手,說不管就不管了?”
見趙寧雙沒有出麵的意思,李玄宸頗有點頭疼地說道:“爺,不是我不管,實在是我有心無力,我這幅身子骨,要換做以前,我二話不說,肯定去幫忙,但是現在,一家老小都靠著寧雙做點手藝活吃飯,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
趙山的目光落在他的新棉衣上,再看看孫氏跟趙寧雙,一個個都穿著嶄新的棉衣,卻跟他說有心無力?在他看來,這就是推辭。
他語氣一軟。
“安子啊,爺不是逼你去老宅,咱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一家幾十口人等著吃飯,媒人今天上門給二富說親,人家女方要一兩銀子的彩禮才肯把姑娘嫁過來……”
“這幾年收成不好,二富本來早就該說親了,一直拖到現在。”
他適時停頓,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趙一安出錢。
對比起朝中那些文臣拐彎抹角的本事,趙山這話直白的很。
李玄宸卻假裝聽不懂,把有心無力那套說辭翻來覆去的用,氣的趙山吹胡子瞪眼。
“安子,二富是你親兄弟,他成親你就一點表示都沒有?”
趙山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了,趙寧雙實在聽不下去了,把劈竹子的砍刀往地上一扔,正紮在趙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