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是救我的人嗎?
我細細端詳著他睡夢中的側臉,麵容有著如銳利刀鋒雕琢而成的深刻輪廓,飛揚跋扈的劍眉訴說著他的冷酷無情,挺拔的鼻尖陪上抿成一線的薄唇,烏黑的長發淩而不亂的披散著,有幾絲發絲垂落在臉龐,即使他處在睡夢中,我仍能準確無誤的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睥睨天下王者氣勢。
似曾相識的麵孔!
會是那個傷我至深的男人嗎?
不可能!要是他發現我沒死的話一定會親手扭斷我脆弱的脖子,絕對不可能救我的,對於他這些年來越來越殘忍的行徑,我是一清二楚,試想他要是見到我的話,肯定知道當年自己又被我騙了,當年他是給了我一條白綾,這次他可不會再那麼蠢了,他一定會親眼看著我死透了再離開的。
可是,這個陌生男子的麵孔真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是誰呢?我曾經見過他嗎?為什麼我一點影象也沒有呢?
我努力的想著,靜悄悄的思索著,不去打擾他,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照顧了我很久,不然不會累倒在我床邊的。
他的樣子有點象是……有點象是————櫻木花道!
耍白癡時的櫻木花道?好可愛的一張臉啊!
腦海中浮現出N年前狂追“灌籃高手”時的情景,白癡又可愛又喜歡耍酷,愛叫流川楓猴子的櫻木花道扁扁的臉在腦海中活蹦亂跳,永遠也忘不了他跟流川楓爭鋒相對時的搞笑場景,還有他獨創發明的“用臉投籃”的獨門絕技!
“咯咯咯咯!”一連串的笑意憋不住從緊緊抿住的丹唇中流瀉出來,形成一連串歡快的笑花,在靜寂的幽舞軒裏燦爛盛開,打碎了幽舞軒裏靜謐的空氣,也驚醒了睡夢中的疲憊之人。
他迷蒙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我極力忍耐笑意的臉,他先是迷惘的凝視著我,似乎身處迷霧中的人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一般,他輕輕的伸出手,溫柔的撫摩著我光潔的臉龐,我隱約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不知是害怕的還是驚喜的。他幽深空洞黑眸中的迷霧漸漸散去,露出清晰的喜悅,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狂喜,似乎看見了自己多年沒有實現的美夢終於變成現實一般的喜悅!
他怎麼了?
在我尚未反映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之前,他猛然緊緊抱住我,力道之大,似乎要把我嵌進他的身體裏,把兩個獨立的身體融合成一個似的,胸口的傷口隱隱傳來痛楚,可能傷口破了,我黛眉輕蹙,虧我剛才極力忍耐,不讓自己笑的幅度太大,功虧一簣了!可惜他完全沉浸在我蘇醒的喜悅之中,沒有發現我身體的僵硬,直到我輕吟出聲,他才遲鈍的想起我身上有傷,連忙稍稍鬆開對我的擁抱,卻依然不肯放開我,生怕他一個鬆手,我就會逃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