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阮重新在行李箱上坐下,看著低頭雙手在手機屏幕上飛速敲擊的方鳴知,語氣緩緩。
“方哥,你不用忙著去降熱度之類的,我發布這則帖子,隻是講述事實。你說我戀愛腦我認,我喜歡他很久了,我不想看到他被罵。
離婚是我提出來的,他不是渣男。
是我因為我的病,不想拖累他才要求提出離婚的,並非如網上所猜測的那樣,是他嫌棄我才要拋棄我。”
方鳴知敲擊手機的動作微頓,餘光睨了她一眼。
坐在行李箱上的姑娘臉色很平和。
隻是那雙漆黑的雙眸,內裏浮現幾分疲態,似曆經許多的耄耋老人。
那麼年輕的皮囊,卻看著那樣滄桑。
她瞧著遠處的青山,話頭引出後便收不回去。
“我不確定我是否遺傳到家族性精神病,但就目前看來,多多少少可能是有些的。我擔心未來也會像我外婆那樣離開,忘記身邊所有人,忘記他。
如果結局注定是個悲劇,那我情願一開始就將腐爛的肉剜去。反正時間能夠治理一切痛苦的感情,就像我現在也想不起來半年前我想死的心態,我現在覺得和大家一起錄節目很開心。所以我提出離婚,等傅聿城再婚有了新的家庭,也不會再為我而難過。
還有哦,你知道上次綜藝那巴掌是怎麼回事嗎?”
藏在心裏深處的話要麼一直被埋葬,要麼連根拔起,什麼隱私都不藏。
所以一旦有了傾訴的對象,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當一個傾聽者,隻要與眼下所說的有些關聯,事實就全部傾瀉而出。
哪怕是曾經深深傷害過自己,不願意提及的回憶,她也心甘情願地在傾聽者麵前自揭傷疤。
於是過往真相也終於浮出水麵,被方鳴知所知曉。
江阮阮輕聲說完,神情反而有些鬆懈。
“我從前告訴你的是我騙你的,她挑釁我的時候錄製還沒有開始,我拿不出任何證據,我也不想告訴你事實真相。那巴掌不是我耍大小姐脾氣囂張跋扈,是我沒控製住我的情緒,對不起。”
所有的話說完後,周遭都寂靜了。
方鳴知也沒有開口,甚至沒有任何動作。
他沒追問她為什麼當時不說,畢竟那些診斷報告,並非每個人都有勇氣把事實講出來。
良久,才聽到一聲抽噎從背後響起。
江阮阮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隻見身後站著一堆人。
為首的陳喬和葉臨錦已經相擁哭起來,旁邊的楊明和賀導更是一臉複雜,用一種無比可憐的目光看著她。
而他們身後的一些工作人員,更是三三兩兩掛滿擔憂和心疼。
江阮阮蹭地一下就從行李箱上跳起來。
她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下意識靠近方鳴知,低聲問:“他們什麼時候在這兒的,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啊?”
“……剛剛那種情況,也不好提醒吧、”
方鳴知低眸,臉色糾結,“而且……”
“而且啥啊?”
江阮阮此刻隻恨不得鑽進地底下。
她隻是情緒上頭沒忍住和方鳴知傾訴一下委屈。
鬼知道怎麼蹦出那麼多人啊?
還一點聲音都沒有。
真是救命。
“而且你那個,”方鳴知嗓音含糊,指了指她的行李箱,“你麥都在你箱子旁邊,估計他們過來就是被你開了電源的麥吸引過來的,剛剛那些話應該都收音了。”
江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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