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陸,天機宗,太上長老居所——攬月閣。

是夜,皓月當空,繁星點點,清風徐徐而來,吹動桌上兩杯清茶,茶香彌漫,熱氣嫋嫋。

“師父,您看徒兒這一手如何?”

一個身著淡青色廣袖長袍,麵容儒雅清俊的中年男子麵上帶著略微得意的笑,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顆溫潤細膩,泛著淡淡光暈的棋子輕輕落在了棋盤上。此人正是如今天機宗的宗主,李聽風。

而坐在李聽風對麵的老者是他的師父——天機宗的太上長老,神機道人。

神機道人已有一千五百多歲了,能通過去、知現在、曉未來,他所言之天機皆一一應驗,從無差錯,更是大陸少有的幾位靈仙強者之一。據聞道人已是靈仙大圓滿,是凡人界近數百年內最有可能達到靈仙巔峰甚至飛升靈界的大能。wWω.δDζcΗxωz.cǒΜ

“哈哈哈!不錯不錯!甚好!風兒近來棋藝進步頗大啊!為師都險些中計,且看為師如何應對!”

神機道人說著一揮袖便幹脆利落地落下一子,棋盤上局勢瞬間逆轉,方才還勢如破竹的白子霎時間潰不成軍!

“不愧是師父!不過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看看師傅如何破我這一步!”

李聽風說完又放下一顆旗子,剛剛還潰不成軍的局勢又起死回生了!

“師父,怎麼樣?您老中計了吧?”

“這一手如何啊?師父?”

見神機道人不說話,隻眉頭微皺地盯著棋盤,李聽風又喚了兩聲。

“師父?”

“師父?”

見神機道人如此,李聽風也猜到這大陸怕是又要有大事發生,畢竟師父近三百年來已鮮少測天機,更不曾露出過這樣的神態,於是也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出言,默默等著師父的預測結果。

過了許久,神機道人才緩緩起身,走到窗邊,雙手輕輕負於身後,抬頭看了看星空。

李聽風從桌上倒了杯清茶,端至窗邊,遞給了神機道人。

“不知師父為何事所擾?可是剛剛預測天機有何不妥之處?”

神機道人接過茶,看了李聽風一眼,“風兒,不妨你也測上一測,看看能窺見多少。”

聞言,李聽風頓了一頓,便依言抬起頭看著星空,少頃,慢慢閉上了眼睛。

大約一炷香之後,李聽風驀然睜開了眼睛,袖子內的手緊了緊,低下了頭。

“師父,弟子無能!隻看到一顆星極亮,四周圍繞著血紅色和銀紫色的光暈,測得將有一人或能改變大陸現狀,其餘……其餘便無所得。實在愧對師父數百年教導!”

神機道人聞言隻淡淡一笑,接著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李聽風的肩膀,道:“無妨,此事不怪你,是因為那人有大氣運,她的未來,絕非你所能窺探的,你能突破層層阻攔看到這些已然不錯了,就連為師也看不全呐!”

聽到神機道人的話,李聽風一下子抬起頭,瞳孔微縮。

“這……”

“這是為師第一次無法看透一個人的未來。你也無需介懷,我們所為之事不過是能窺得天機之萬一罷了,終究隻是凡人,哪能事事算盡,人人看透。”

聽到師父的話,李聽風若有所感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那不知師父方才預測天機有何收獲?”

神機道人看著星空:

“如你所見,那人將來確實能改變大陸,但這改變是好是壞尚未可知。代表那人的星辰周圍有血紅和銀紫兩色之氣圍繞,銀紫色是祥瑞之氣,而血紅色則為凶煞之息。看那顏色勢均力敵,祥瑞與凶煞應皆為五成,可不知為何,那祥瑞之氣竟隻占一成。”

李聽風也抬頭看著那銀紫色和血紅色環繞的星辰。

“如此說來那人給大陸帶來災難的幾率有九成。”

神機道人搖了搖頭:“非也!祥瑞之氣雖隻有一成卻足矣與九成的凶煞之息分庭抗禮,足見其氣運之強大。而且你要記住,除非天生不知何為善的壞種,人人都有善良的一麵,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聞言,李聽風低下了頭:“弟子受教了!”

神機道人見此笑了笑,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掌中躺著一塊淺紫色的玉佩,其上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配以同色的穗子,簡單卻不失大氣。

將玉佩遞給李聽風,神機道人才緩緩道:“那人將誕生在日耀帝國皇宮內,你且將這玉佩送給她,或許能替她擋一擋災。以後的路是福是禍就要靠她自己了。”

李聽風接過玉佩,抬手作揖:

“那弟子親自去一趟,師父早些休息,弟子告退!”

神機道人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李聽風走後神機道人又抬頭看著那星空,清風徐來,老者雪白的發絲微微浮動,手中的茶未曾淺嚐,早已涼透。

兩個時辰後,久久未動的神機道人眸光一閃:

“終於來了!”

大神千寂的看!先天不足的公主殿下她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