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奎一聽,抬手一巴掌。
“你個癟犢子玩意兒,你說英子家的菜園子是你毀的?”
宋陰低頭不說話。
宋成奎白天在外做活,這事兒他還真不清楚。
章蘭瞪了宋成奎一眼,撒潑道:“你個窩囊廢,自己沒能耐,打兒子幹什麼?菜園子是我讓他去毀的。”
“糊塗!”
宋成奎氣的臉都綠了。
他抓起桌上的茶缸子喝了口水,強壓怒氣,道:“今晚這事到此為止,以後不準備再提,也不許找後茬。”
“不行!我要報警抓英子。”宋陰氣不過,咬著後槽牙道。
“你還嫌事情不夠大是不是?你報警,第一個抓的就是你。”
章蘭也自知理虧,勸道:“兒子,老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屁!別說十年,我一晚都等不了。”
“咣當”一聲,宋成奎把手中的茶缸子摔在地上。
宋陰和章蘭都嚇了一哆嗦。
“我告訴你們娘倆兒,今晚這事到此為止,不管是誰,聽見沒?”
宋陰有些不甘心,聲音沙啞道:“為什麼?”
“為什麼?人家能蹲你一次,就能蹲你兩次,你能一輩子不出門?”
“還有,這次人家下手有分寸,你能保證每次都有分寸?”
“再不濟,你現在就算報警了,人家過來問你人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征,你能說的出來?”
宋成奎一連串問題把他問懵了,心裏還是有點兒害怕的。
隱隱覺得,這次和上次是同一波人。
現在既然連他家都找到了,若是還不老實,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腦子轉過來彎,宋陰不僅沒有報仇的念頭了,反而變得惶恐不安。
老兩口見他不鬧了,也回房了,折騰了大半宿,真是要了老命。
章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種的菜園子被毀,心裏在滴血。
宋成奎又何嚐不是,但又能怎麼辦呢。
“老頭子,你說咱菜園子會不會真是英子那死丫頭弄的?”
“不會,我看了,她一個女娃根本沒那手勁兒。”
“會不會是她找的人?”
“這個…不好說,就算是,也是你有錯在先,不提了,睡覺。”
“哼!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早晚會遭報應的。”
這句話,有點兒耳熟。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英子就起床回去了,昨天準備把被子曬曬,結果因為菜園子的事兒耽誤了。
她一回到村子,就聽見眾人議論昨晚的事兒。
英子聽的雲裏霧裏,等她回家就見隔壁菜園子滿地狼籍。
自家的被毀,至少果子都能吃。
宋陰家的別說吃了,拿起來都費勁兒。
一個西瓜,碎成了八瓣。
長長的豆角,切的和指甲一般大。
英子看到這,聯想起剛才聽見的議論聲,心裏的惡氣總算出了。
正想著,章蘭頂著兩個黑眼圈出門。
倆人四目相對。
“哼!”
章蘭冷哼一聲,扭動腰肢進了菜園子,沒和她搭腔。
英子則還處在震驚中,完全忽略了她。
她精神恍惚的回到屋子裏,腦子裏在想到底是誰做好事不留名。
難不成是楊小軍?
越想越覺得可能,不過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