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三狗走了一個多小時,趕到了狼牙山山腳下,東方也露出了魚肚白。
楊小軍眺望著遠處平坦的土地,不由得心生羨慕。
小米莊的地理位置比較好,大部分的良田平坦整齊不說,水利也便捷,每年的收成能比楊村高出兩成左右。
“大鵬,米大膽家的地在哪?”
大鵬擦了擦額頭的汗,指著前方道:“呐,路邊林子旁第一片就是,沿著小路就能上山。”
“行,咱們過去看看。”
楊小軍對這一片不是太熟悉,保險起見把狗繩給套上,別回頭有夾子什麼的難搞。
兩人手持木棒沿著玉米地周圍轉圈,先熟悉一下地形。
附近的植被比較茂密,特別帶刺一類的荊棘,不小心點兒的話,一趟下來衣服上紮的全是洞。
楊小軍沒走兩步,褲腳、布鞋的鞋麵上粘的滿是蒼耳子,刺撓的又疼又癢。
相比於他,大鵬身上倒是幹淨很多,每走一步都會用他手中的木棒暴力開路。
他們走了沒多遠就碰見兩波人,雖然不認識,不過都帶著獵狗,看來也是同行。
所謂同行是冤家,人倒是沒什麼衝突,不過狗與狗可就不那麼客氣了。
沒等靠近就狂吠起來,要不是拽著早就幹起來了。
玉米地前後加起來一共有將近二十畝,一圈轉下來有十分之一被禍害了。
吃了也就算了,最讓人生氣的是不吃瞎糟蹋,好多都被踩踏的東倒西歪,要是來一場雨準得爛地裏。
隨著時間的推移,前後遇見不低於五波人,好在有槍的一個沒見著,這也算是好消息吧。
認識的相互寒暄、嘮家常。
楊小軍正閑著無聊就見迎麵過來一人,二十來歲,臉上有道猙獰的傷疤,身旁跟著五條狗。
來人看見楊小軍也是一愣,隨即慢悠悠上前,皮笑肉不笑道:“呦,這不是楊大巡長嗎?”
“楊大疤瘌,你少在這陰陽怪氣的,沒事邊兒上玩去。”
大鵬沒等楊小軍開口,便上前一步與其四目相對。
“嘖嘖嘖!讓我瞧瞧這是誰,哎呀,原來是大鵬校長啊。”
“楊大疤瘌,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後者聽話直接暴走,摩拳擦掌起來,火藥味兒十足。
這也難怪,上學是他一輩子過不去的坎,而“校長”外號也是那時候來的,沒少被人嘲笑,揭人不揭短,任誰提起都得急眼。
“大鵬,正事要緊。”楊小軍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又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別衝動。
“哼!”
大鵬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楊大疤瘌挑釁般的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對他不屑一顧。
“楊小軍,你今天也是想來領賞錢的吧,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一分錢也甭想拿。”
楊小軍隻是撇撇嘴,既沒有搭話,更沒有生氣,低頭撫摸著虎子肩上已經愈合的傷口。
“虎子,以後可不敢好了傷疤忘了疼,留下一道疤媳婦兒都不好找。”
“汪汪!”
虎子人性般的用頭蹭了蹭他,像是聽懂一般。
一旁的楊大疤瘌哪能聽不出來話中有話,氣的他臉都綠了。
“楊小軍,你別嘚瑟。瞧見沒,我舅家的頭狗大黃都被我帶過來了,快幫、拖、咬、叫一條不少,你這殘兵敗將就別出來丟咱楊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