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仁和靈芝等等等等(1 / 2)

一旦史迪文“嘔心瀝血”的係統轟然失效,喬泰股份大概便會如同冰山消融,勢不可擋。殢殩獍曉再接下來……就是喬泰股份的股價了。

坐在印度菜館裏,我頭頸微微作痛:“真的,要出這麼大的亂子了?”

史迪文點菜,要了咖喱魚頭,另外給何翱點了青豆米飯和菠菜豆腐。他補充說切記切記,要不辣的。對方撓撓頭,麵有難色。史迪文便自顧自謅開了,說熱鍋熱油,將青豆和你們的巴斯馬蒂香米下鍋翻炒,加鹽少許,出鍋即可。菠菜豆腐亦是,不加辣椒,不加奇奇怪怪的香料,ok?

接著,他才回答我:“明天的太陽一樣還是東升西落。”

“喬先生會怎麼做?甾”

“找我嘍。大概逢人便會問,steven呢?steven人呢?”

“所以你銷聲匿跡匿到新加坡來了?”

“非也,我會讓他找到我。撕破臉這事兒,我不急。外”

“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嗎?史迪文,這事兒你演不像。他喬先生是什麼人?猴精猴精的吧?兩個選項,a是你蓄謀已久,b一樣是你蓄謀已久,沒有第三種可能的。”

四方餐桌,我和史迪文麵對麵,何翱坐中間,像個不大管事兒的裁判。

“演不像也無所謂。”史迪文擺弄著桌上的蕉葉,“何荷,你和何翱在新加坡是安全的。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這裏,這裏也就變得最危險,也最安全了。”

咖喱魚頭上了桌,肥美的紅綢魚魚頭和蔬菜在辛辣的咖喱中燉煮,再加入羅望子調味,光是聞聞便教人流口水了。

史迪文吃的不多,還卡了一根魚刺。

整個下午,史迪文和我們窩在公寓。這樣的霧霾天氣,不外出大概能長壽個十天半個月。

快下午三點了,何翱還了無睡意,遙控汽車玩得出神入化,停車入位讓我哇哦連連。史迪文曲腿坐在沙發上,半晌沒說話。我坐過去,問想什麼呢?他難得感慨,說這麼好的孩子,我在想我怎麼才能補償他這三年來幾乎空白的父愛。我才一震,感到又有什麼敏感的地方被擊中了似的,史迪文卻雙手一拍大腿,站直身了。

他說,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不睡午覺呢……

“厚福啊,”史迪文一肚子壞水兒,“來來來,和爹地摔跤來。”

床上,史迪文將何翱撂倒,一條胳膊一條腿將其壓得動彈不得。

何翱一向有骨氣,要臉麵,也不哭鬧,反抗了幾下無效,便扁著嘴一動不動了。接著,他又伺機發動了兩次猛攻什麼的,依舊無效,再稍後,便軟塌塌地會周公去了。

我好生無奈:“摔跤?你們真的是一個重量級的嗎?”

“最簡單的對策,往往是最有效的。”

“簡單不等於簡單粗暴……”

我和史迪文麵對麵,一人占據沙發的半邊,雙雙屈膝抵在中間,我的兩隻腳擱在他的雙腳間。

我膝頭低他一截,腳更是小他一大截,過去若不去比對,我還總不認為男女有別,多重的擔子自顧自地擔,多遠的路途,抬腳走便是了。可是是從何時開始的,愈加依賴他,像是自貶似的,認為女人怎麼可以沒有男人?不然,真是白白浪費了他們得天獨厚的身子骨兒了。

“我心跳得砰砰的。”我直言,“史迪文,真的到最後一回合了嗎?”

史迪文不答話,用腳踩我的腳:“何荷你小時候有裹腳吧?”

“裹你個頭啊,我標準的三十六碼好不好?”我不放過他,“有必勝的把握嗎?嗯?”

史迪文仍不答話,伸直了一條腿,腳擱到我臉旁。

我瞪眼,說你給我放尊重點兒……他低笑,說我不用你放尊重,小短腿兒你也來啊,但願將來厚福不要隨了你的小短腿兒。我不再倚著扶手,倏地坐直身,眯了眯眼。

史迪文的掩飾,從來沒有這麼蹩腳過。

“沒有必勝的把握嗎?沒關係……”我好心伸手,要傾上去哄哄他。

史迪文卻急躁地要走。他被我堵在裏麵的一條腿縮不回來,隻好高舉過我的頭頂,他哪裏的一塊硬骨頭發出嘎嘣一聲,接著腿抹過我的頭皮,同時他一個重心不穩,用手撐了一把地麵,這才站直身。他匆匆走去廚房,接了杯冷水一飲而盡,背對著我,脊背一吞一吐地緩緩振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