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文卻信以為真:“那就好,那就好……”
我滑稽地跳著腳,掀開馬桶蓋,幾乎要將手機丟進去。我要的並不多,隻是一個頭腦清醒的他,清醒地和我對談上三五回合,或是隻聽聽我的滿腹牢***,最後說一句“何荷,你等我”,這樣就好,僅此而已。
可他卻喝多了。
而我,又不得怪他。因為他從不貪杯,因為他喝多了也隻會是不得已而為之。
於是我腹背受敵,全無出口。
好在這時,史迪文幽幽地開了口:“何荷,明天我們……一塊兒吃飯啊。”
六月到九月是新加坡的幹旱季節,所以斷斷續續了一夜的小雨,令翌日的獅城神清氣爽。唐婭早早便候在一樓大堂,列了遊覽計劃要給我過目。我借口要休整休整,謝絕了她,並向她谘詢了周邊的美食。
早上,我帶何翱吃了魚丸麵。
上午我大致搜索了新聞,史迪文反彈之勢勢不可擋。眾人雲:做人貴在一個“真”字,他史迪文做人是真性情,做事更是真的出類拔萃,至此,做事又似乎比做人來得重要了,不再本末倒置。
隻是我何荷變得有點兒抬不了頭了。
說是新光天地的受害者何小姐,實則是愛慕steven的跟蹤狂。
真是好一個“實則”,我欲哭無淚。
我致電我爸媽。好在他們消息閉塞,不必受這等紛紛擾擾。
於小界有著於姓的後台,沒被曝光,被化了名,說是y小開爭風鬧事,致重傷入院。這“鬧事”二字,真是再精準不過了。
中午十二點,何翱便嚷嚷著餓了,我給他喂了半塊打包回來的椰漿麵包充饑,讓他稍安勿躁。中午兩點,我帶他下樓吃了海南雞飯,他狼吞虎咽。
傍晚五點,何翱說媽咪,新加坡一點也不好玩,都不能出門的嗎?我對他說乖,我們再等等。晚七點,何翱又餓了,我叫了福建蝦麵的外賣,何翱草草吃了兩口,說不好吃便不再張嘴了。外賣不及堂食美味,這似乎是一條真理。
可是,我總要恭候他史迪文的大駕,不好為區區一口吃食兒東奔西走。
午夜十二點,我終於又悟出了另一條真理:男人喝多了說的話,全是屁話!
一塊兒吃飯?他說這話的時候,大概都忘了我人在新加坡了吧。
史迪文一直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來。
而我們的上一通電話,還是虎頭蛇尾。他才說了要一塊兒吃飯,便有人鳴笛嗡嗡地催促他上車,好不喧鬧。史迪文再沒有隻言片語,便掛斷了電話,讓我連問一句“真的假的”的機會都沒有。
我死心眼,數數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他花六小時飛來和我一塊兒吃飯,再花六小時飛走,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十二點過了,史迪文打來電話,沒事兒人似的:“何荷,睡了嗎?”
我按捺著:“睡了這不也隨時候命。”
“住的地方還可以嗎?”史迪文今天是有條有理地,“唐婭是朋友的朋友引薦給我的,純粹是拿錢做事,有什麼要求你直接和她說,不用管麻不麻煩。厚福怎麼樣?沒有不適應吧?我挑來揀去,新加波是最適宜的地方……”
“是。”我隻有這一個字。
接著史迪文飛快道:“今天真的抽不出身。”
我一時間語塞:他倒……沒忘。
“算嘍,反正我也隻當你是隨口說說。”我掉了鏈子,他讓一步,我便讓一大步。
“你可以當真,我真的會去。”史迪文駕車行駛在午夜的北京,“明天,明天晚上好了。哎,要是早讓你走幾天,不發生那些事就好了,或者要是發生了那些事,我哪怕送你上飛機就好了,結果讓你一個人帶著厚福走得這麼匆忙,何荷啊,我別扭死了……等著啊,我一定去看看你。”
我淚如雨下:“史迪文我認識你真是倒了血黴了我……”愛你像場人間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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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們……一塊兒吃飯啊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