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之前我懶得看(1 / 2)

“無聊,”我一根根掰開於小界的手指,“你真的是無聊至極。殢殩獍曉”

“何荷你怕他不選你嗎?”於小界激我。

“我什麼也不怕,他選不選我我都沒有半句怨言。”我調頭便要走。

於小界索性忽左忽右地擋住我的去路,吐字用力,連額前的頭發都一抖一抖的:“那你就留下來等等答案。”

我站定:“於小界,你一定要我把話挑明嗎?縭”

於小界微微怔忡:“你別故弄玄虛。”

“你真的……是在單純地對史迪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

於小界緊緊抿住不再溫潤的雙唇,他兩杯汽水下了肚,無濟於事鍾。

因文勇這條導火索,和喬先生的不歡而散,使得喬泰再沒有機會為於小界所用。這大概就像一座城池,誰若要棄城而去,炸也要炸了它,好過將來被敵人進駐。於是於小界便有了今天,利用我,繼而利用史迪文,旨在抹黑喬泰,一旦喬泰沒有了好日子過,他的三哥於燁與史迪文的交好……便一樣是竹籃打水了。

我的推斷,於小界否認不了:“這……這兩件事並不矛盾。”

他節節敗退,可偏偏又從天而降了好幫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眼尖的記者是好記者,他代於小界做了我的攔路虎:何小姐?是何小姐吧?昨天在新光天地,我們見過的。我心急火燎,說啊哈,昨天才見過的,那今天就先拜拜了。

接著,一聲升調的“何荷”又喚住了我。

是薑絢麗,她也在,今天還真是一個不落。

宴會也並非多規矩的宴會,有圓桌,有卡座,中心則是一圈吧台式的高腳環座。我這一次回過頭,連喬先生也發現了我。薑絢麗天長地久地高我小半頭:“何荷,你來幹什麼?”她這話指名道姓歸指名道姓,但問的卻是於小界。於小界不答話,反手將兩扇大門關了個嚴絲合縫。喬先生所坐的卡座,還有史迪文和高慧,以及其餘三人。男人們相談甚歡,即便高慧在飛速進步,一次比一次出得廳堂,今天還穿了鵝蛋青的真絲旗袍,但也仍插不上嘴,因疾病而乏力的眼瞼抬了抬,東張西望便也發現了我。

薑絢麗今天搽了薔薇香的香水,咬著兩排貝齒:“你這是在搞什麼鬼?”

於小界無禮:“我用不用每件事都向你彙報?”

這個關口,我就算算不上是喬先生的眼中釘,至少是他眼中的砂子,他抵死不聲張,等我消失。

可高慧,她是喬先生的棋子又怎樣,和喬先生心連心又怎樣,無奈她就是個新兵蛋子,直勾勾地對我是瞧了又瞧。和高慧同桌的人嘰喳到了她的頭上,可一聲“史太太”過後,她沒反應,對方自然也就看她所看了:那位是史太太的朋友嗎?

我必須要走了,和於小界硬碰硬也在所不惜了。

“讓開。”我踢了於小界的小腿。

於小界紋絲不動。

薑絢麗護著於小界,拽了我一把:“何荷你瘋了。”

記者去去又回,還不止一個了:何小姐昨天的傷勢有沒有大礙?

又是以一敵多,我大勢將去……

“何荷。”這一次,是史迪文。

他音量不大不小,剛剛好蓋過嘈雜,眾人不察地為他讓出一條通路,讓他走向我。他微笑如花,眸子明晃晃的,右手還拿著把小小的銀色餐叉,口中才塞入了什麼美味,尚未咽下,一邊走,一邊自在地咀嚼著,上唇邊還沾了一點兒白花花的奶油。

他說何荷,你來得正好。

他又說,諸位,我和何小姐先就昨天的事兒私下聊聊,哎,案子不大,可程序一道道的也少不了,那……我們先失陪一會兒。

中央吧台旁,一圈真皮高腳圓凳,史迪文避人是避不開的,索性高調。

他要了兩杯鬱金桔酒,和我同向而坐。

“回去我就炒了阿南,何荷他把我給你的機票私吞了嗎?”史迪文十指指肚不快地彈著酒杯,暗諷我。

“我馬上走,時間還來得及。”

“馬上走?你走得掉嗎?走得掉你早就走了。”

我沒把握:“下一班是幾點?我搭下一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