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克理理被他弄亂的頭:“其實我覺得ptsd這種東西沒必要太在意啦,那些外國人總是喜歡反應過度,按照我的經驗,大部分人隻要身體治好了就會好了,而很少部分人會一直有心理影響,至於那些治療ptsd的藥物和小組交流心理輔導什麼的,基本都作用不大。”
李時光從室內倒車鏡裏看看他,“這麼說,你是覺得,所有能夠用固定方法來治愈的心理問題,或者說精神疾病,實際上都應該歸到神經內科或外科了?”
“嗯……”謝克摸著下巴上有點長出來的胡子茬想了想,“也不能完全這樣講。應該說,所有因為丘腦或大腦等腦組織功能紊亂而引起的症狀,不僅限於生理的,包括心理的、行為的、感情的、記憶的、思維的等等,都應該歸為神經疾病,而非精神疾病。因為從病機製和針對病因的治療來看的話,隻有讓腦細胞也就是神經元正常工作了,他們的病態才能得到改善,而且是永久的改善,不是像在精神科治療的時候那種時好時壞。”
“其實……”謝克歪著頭看看李時光,調皮地道:“你不是也是這樣想並且這樣做的嗎?”
李時光挑挑眉:“哦?”
“你那個用來通電按摩神經元的機艙,”謝克舔了舔嘴唇,他對那家夥一直十分好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在國內,利用神經塑性來改變一個人的習慣和恢複腦功能,你算是第一個吧。說實話,我以前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也認為那些都是精神科醫生該做的是,不過現在看來,似乎神經外科醫生也能做得不錯呢。其實你一直都沒有放棄神經外科,對不對?”
李時光失笑:“你想多了。我不在乎頭銜是什麼科,隻對具體的治療感興趣。你還真是小氣,我剛才不過隨便問了一句開車的事,你就非要扳回一城麼?老實告訴你,我對能不能當神經外科醫生或者外科醫生,並沒有太多的執念,即使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被迫而放棄的。”
謝克轉移話題:“你覺得勞右軍那家夥怎麼會進了亞穹,而且還那麼早?是不是骨水泥那時候就已經搭上了?雖然亞穹那次沒成功,但還是給勞右軍準備了退路。奇怪,我一直以為亞穹是翻臉不認人的,而且喻琤琮後來也完全沒有提起過。”
李時光:“這很正常。雖然骨水泥的事他們栽了個跟頭,但是亞穹還有別的項目需要跟你合作,比如頭皮夾。再比如後來景浩然想要的u型纜枕曲度計算法,這件事明顯亞穹也參了一腳。景浩然想要的是政績,而亞穹想要的,我猜是材料銷售。這些東西都跟你息息相關,亞穹很清楚你和勞右軍之間的間隙——事實上都是他們製造的,當然就不想讓你知道勞右軍在為他們工作了。”
到家了。
謝克等李時光停好車,伸手挽住他:“師兄,你就從來沒有後悔過?那時候如果不去追成海,就不會這樣了。”
李時光雙手從方向盤上解放出來,一把撈起謝克的腰身,壓在牆上,捏住他精巧的下巴,拇指摩搓的時候有微微的刺感,令人愛不釋手。看著謝克瞬間從精明變成水汪汪的雙眼,李時光口氣幽怨:“你對劉明聰可是夠挑剔的,嗯?”
謝克茫然了一會兒,才明白。反應過來之後,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小醋壇子,嗯?”
李時光的吻夾著一股如陝西涼皮的味道傾覆下來——又酸又辣。強勢地一番傾城掠地之後,李時光很快就放輕了動作,開始了磨洋工,恨不得把謝克的唇磨成鏡子一樣光滑。
謝克被吻得快沒氣了,一場吻由一開始的激烈到中場的甜蜜,再到現在的掙紮。兩個人的唇黏得緊緊的,他掙紮在窒息的恐懼和抵死的纏綿裏,又想掙脫李時光的束縛為自己爭取一口新鮮空氣,又不願意離開哪怕片刻那炙熱相貼的唇瓣,因為他很怕下一次再觸碰時已經找不回現在這種感覺。
就像高’潮的時候一樣,你往往會記得最棒最夢幻的那一刻,然而過了當時下次再想重複時卻總不對味。
謝克知道自己沉淪了,因為他現在隻有一種感覺——哪怕是死也要繼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謝克腦中一片空白。
李時光放開他,往下一摸,“……”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謝克看見李時光滿足而欠扁的臉,“……”
“用鼻子吸氣呀,小笨蛋。”李時光笑得很溫柔:“你有被吻射的特殊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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