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光有些心疼地摸摸謝克的臉,不過他知道他隻能提醒到這裏為止。很多事情還必須由謝克自己去想辦法解決,他也相信謝克並不是笨,而是還有些天真。
果然謝克並沒有讓他失望,隻是失態了一會兒就恢複過來。此時謝克正在悄悄地撚動自己的手指,這根手指除了變形以外簡直就像他的另一個大腦,常常會給他一些提示。
想完之後,謝克抬起臉看著李時光,斬釘截鐵地說:“隻要給我時間,我相信我能找到計算u型纜枕的曲度的方法。不過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現在我隻能告訴大家曲度的計算方法還在完善之中。這樣的說法,我想無論是同行還是社會都能夠接受,畢竟每一種新手術方法的表都是要經過漫長的試驗和術後隨訪,才能得到成功率。”
還有一點就是,如果不需要做到與脊柱絕對精確契合的位置的話,這種u型纜枕作為普通的植入物也是可以應用的,隻不過效果沒有謝克做的那麼好罷了。所以其他醫生要用這種方法的話也沒有問題,但是他們做的手術肯定不可能像謝克做的這樣完美。
李時光點點頭,不過沒說話,他知道謝克還沒說完。光想到如何應對還不夠,還必須主動出擊。
謝克受到他的鼓勵,更加有了信心:“但是如果我在他們提出之後再表自己的聲明的話,雖然也能得到理解,肯定就落於下乘了。所以我必須先下手為強,把論文表出來,然後在其中點明曲度的完美值計算是現階段還做不到的。也就是在他們的第二波攻擊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先把持續加血的藥吃上。”
“……”李時光:“你這家夥每天那麼忙,還有空玩遊戲?”
謝克抬抬下巴:“書中自有黃金屋,我隻是看了個網遊文。”
李時光:“……”
說幹就幹,謝克飛快地奔回房間打算開始寫論文。
“對了,”李時光也走進房間從後麵搭住他肩膀:“你說鍾梁全是你父親的同事?”
謝克:“是呀,怎麼了?”
“你還記得上次你去我的資詢室,在星海大樓的電梯裏麵遇到過一個你覺得眼熟的女人嗎?”李時光問他。
“哦,那個女人,我記得。你還說要幫我打聽呢。”謝克回答,不過他不太明白怎麼好好地說起這個了。
李時光:“嗯,有結果了。她也是你父親以前的同事,所以你看見她覺得有印象很正常,有可能以前也是見過的。”
謝克顯然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過對方沒有跟自己說話,也沒有認出自己,可能雖然見過但並不熟悉吧。鍾大叔可是見麵就認出來了的。
謝克拍掉李時光搭在他肩上的手,“好了好了,我要寫東西,你不要打擾我!這次太緊張了,最好明天就能有個能看的草稿出來,一定得趕在對方之前。氣死我了,竟然這樣算計我,哼哼。”
李時光看著自己被拍掉的手,這樣好不習慣,還以為一個多禮拜不見,回來就能夠摟著人睡覺呢,好嘛,這下肯定要通宵了。
想了想,李時光給徐教授打了個電話。光有謝克的論文還不行,還得有權威人士的肯定,才能讓人信服。
雖然謝克有了對策,但是李時光卻知道這其中仍然有些漏洞。
鍾梁全是個重要人物,謝克在給他做手術前幾乎沒有什麼隱瞞,對預後也非常肯定,這一點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就有些麻煩。所以最好是能找到鍾梁全,讓他少說話。隻要鍾梁全對謝克不是本來就有惡意,這些不難做到。
趙華之所以會被卷進去,一來是因為他知道即使他轉了這條微薄,最後也不一定能對謝克造成什麼傷害。因為在趙華眼裏,謝克是有能力做這個手術的,肯定想不到其實謝克無法解釋。二來,估計是受到勞右軍的脅迫。至於用什麼脅迫,很簡單,用鍾梁全之前的兩次失敗手術來做砝碼。鍾梁全自己都不一定知道還能被這樣利用。
勞右軍雖然有點小聰明,但這件事肯定不是他的手筆,他隻是一個出麵的中間人而已。因為勞右軍肯定無法從謝克這裏得到好處,所以這個好處必定是另外有人給他的。沒有好處的事,相信他也不會這麼賣力。
從這件事的最終結果來看,對方的目的是希望謝克能夠披露u型纜枕的製作方法,或者說纜枕曲度的計算方法。可是,又有什麼人是既能夠清楚地了解知道謝克的這個手術,又非常迫切地希望他披露方法的呢?
謝克之前一直認為勞右軍之所以能夠拿到手術視頻,那是因為鍾梁全給他的。可如果勞右軍是帶著目的去找鍾梁全,而非偶遇的話,那就說明他在此之前就知道了這個視頻的存在。
視頻大概的確是鍾梁全這裏流出去的。可消息卻並不是。
李時光眯了眯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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