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計劃,真的有可能成功嗎?”
同樣也在這片迷霧海裏未知的戰場已經鬥到了白熱化時,此時的黑門城之中,黑森林特別作戰臨時指揮室內,氣氛卻異常的沉悶而壓抑,哪怕冷氣開到了最足,但也難以揮卻那燥熱與焦急,一排排信息工作人員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屏幕,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身上穿著皺巴巴西裝的男人,看向了坐在角落沙發上,端著酒杯的牧羊人,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而且,他看得出來,不僅是自己緊張,牧羊人同樣也緊張,他一開始好整以瑕的端著紅酒杯,似乎很優雅的樣子,不一會便換成了啤酒,再然後,直接換成了白開水。
他始終表現的自己像成竹在胸,把握十足。
但那條搭起來的二郎腿,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一直擱那抖啊抖的。
“當然能成功。”
是人都能看出來他才緊張,偏偏牧羊人還硬是要裝出一副不緊張的樣子:“反正總是要走出這第一步的不是麼?目前能夠捕捉神秘源頭的,大概也就隻有這位特別調查員了吧?”
“可這樣的調查員也隻有一個啊……”
西裝男呆呆的道:“你能夠回來主持大局,就是因為有他的存在吧?”
“萬一他在這第一步裏就沒了,你也大概率還是要繼續麵對提前退休的問題吧?”
“……甚至退休金都沒了。”
“……”
牧羊人愣了一下,腿抖的更厲害了。
好一會,才囁著牙花子道:“起碼在理論上,這計劃沒什麼漏洞的吧?”
……
……
黑門城的另外地方,存放那顆孤伶伶大腦的房間裏,除了在幫大蛇姐妹釋放那個狗場裏的狗時,曾經有電花閃爍之外,其他時候,便一直都保持著沉默,沉默,壓抑的沉默。
肖囂居住的小巷子裏,飄著白色窗簾的二樓,同樣也一片死寂。
鬧哄哄的冰山酒吧,則正聚集起了更多的人,好奇的,盯著那扇門,指指點點。
……
……
“雖然冒險,但起碼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在合理的推進!”
而在此時,肖囂也在安慰著自己,他冒著失敗的危險,幫荊棘之犬進行了強化,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讓他計劃的前半段,推進的非常順利,要知道,原本的他,可是打算自己拚上這條命,來吸引這些烙印者的注意,好給這個計劃創造一個順利推進的空間的。
而現在,自己暫時不用拚命,但心裏的壓力,卻已經越來越大。
最大的變數,就是那個地獄組織的家夥。
他與其他人相比非比尋常的冷靜,使得肖囂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是這些烙印者都會受到腦海裏的神秘烙印影響,看到自己,便難以保持冷靜嗎?
另外,楊佳怎麼搞的。
明明看起來她就是這些人的指揮官,但那個家夥居然不聽你的指揮?
可心裏想的再多,他卻也隻能暫時的不去想這些,任由自己可以看到整片戰場,但實力便是一種天然的限製,對於那最關鍵的兩處,也隻能寄希望於,自己這次能夠賭贏了吧?
……
……
“我需要找到兩個人,但隻可惜現在我能指揮的隻有一個……”
同樣也在這時,地獄組織的那位副艦長,正一分為二,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並飛快尋找著戰場上消失的那兩個人,通過他對戰場形式變化的觀察,他也已經確定了那兩個消失之人的身份,一個是紅眼睛淩平,一個是橋底老周,都是黑門城曾經的老牌騎士成員。
準備離開這片戰場時,他一分為二,找向了兩個不同的方法。
再次遇到了岔路口時,他的身體再度分化,又二為分四,然後四分為八。
這使得他以及快的速度,找遍了這片迷霧彌漫的未知區域,並且,快速的在三四千米之外,相距極遠的兩個位置,分別看到了手裏持著文明棍的紅眼睛淩平,還有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的橋底老周,這兩個人仿佛都是剛剛做了什麼事情,然後一臉凝重的快速向回走。
“所以,伱們剛剛在這裏放了什麼東西?”
兩個一模一樣,穿著迷彩裝的男人,同時出現在了他們兩個麵前。
帶著好奇的口吻,向他們詢問道。
“怎麼會?”
這兩人都是猛得一驚,難以置信的向前看了過來。
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時候找到自己?
計劃中,所有的烙印者,不應該都去瘋狂的追殺會長,對其他人完全不感興趣的?
“我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迷彩裝的男人,似乎看出了他們心裏的詫異,笑了笑,好整以暇的道:“我一直都有強烈的選擇困難症,但凡讓我麵對兩個以上的東西,我都非常難以做下決定,所以,哪怕腦海裏有神秘源頭的指令,我也下意識的糾結,比如說,不知道該不該競爭指揮官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