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目前可行的計劃，便也隻有這些了？”
不知道黑森林是不是正安排了一大堆人在加班，反正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但自己給出了從但丁與地獄組織拿來的資料之後，牧羊人那邊還是很快給出了反饋，一個以“建議”為名的神秘源頭捕獵計劃，便這麼飛快的出現在了肖囂的郵箱裏，計劃後麵，甚至有自己的署名。
“明明是你們出的計劃啊，為什麼要署我的名？”
肖囂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下意識的通過郵箱，回複了一句。
對此牧羊人的回答非常的實在：“別忘了你現在也是黑森林的人，還是高級調查員。”
“現在你可能不太在意，但這種大型行動其實很重要的。”
“現在伱掛個名，等到計劃成功了，便是你資質上重重的一筆，可得內部嘉獎的。”
“對分房子和升職很有好處……”
“……”
肖囂乍一想，覺得這種事情有點荒唐，甚至搞笑。
但也不知為啥，莫名有種DNA被觸動的感覺，硬是就這麼默認了下來。
目光飛快掃過了這計劃的步驟，心裏略略放心。
然後直接點擊發送，這份計劃，就轉交到了業先生的郵箱裏，然後肖囂靠在了椅背上。
良久，才低聲自語：“總要開始的。”
……
……
“他同意了？”
此時的黑門城，某個極為隱秘的作戰會議室裏，電腦前麵的聯絡員，在看到了肖囂的反饋之後，整個人都驚的五官有些扭曲：“這麼一個粗糙的計劃，他居然說同意就同意了？”
“當然了。”
牧羊人仍是坐在了沙發上，手裏捧著紅酒杯，笑道：“很圓滿的計劃了不是麼？”
“當他把他的想法交過來時，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
“可他的想法，隻是把它神秘源頭引過來，困住，殺死而已啊……”
西裝男最難以接受，喃喃自語。
“本質不就是這樣？”
牧羊人笑道：“真不愧是我們先驅者計劃挑選出來的人啊，很知道抓關鍵。”
“這麼一個科學的基礎計劃，我們隻需要加一點點細節，就一下子變得很完美了。”
“……”
“……”
同樣在肖囂的臥室裏，業先生的回複很快：“你決定按這個計劃來執行？”
肖囂點了下頭，甚至連字都懶得打。
反正他注意到，自己這臥室裏那個多少年沒有開啟過的老舊攝像頭，已經不知何時閃起了微弱的紅光，這代表著，業先生已經通過這個攝像頭看向了自己，於是便直接向著攝像頭開口道：“你知道我的目的，想要完成我最需要的這一步目標，便隻有按這個計劃來走。”
業先生沉默，半晌之後，一行行的字，在肖囂麵前的屏幕上麵出現。
“我會幫你將計劃分配下去，但你認為什麼時候可以執行？”
“……”
“現在。”
肖囂低聲開口：“畢竟，按照楊佳的習慣，現在，她大概也已經準備出手了吧？”
“我這位老同學，雖然長的漂亮，但其實做事一直有些莽的……”
“……”
“……”
“我們想要完成渡先生的指令，最好的方法，還是將那個家夥從城市裏引出來。”
同一時間，城市之外，迷霧海中，已經確定了指揮官身份的一眾烙印者，也皆冷著一張麵孔，不少人都在低聲的討論著：“若是在城市之中，那個人的主場，他很容易就可以隱藏起來，給我們憑添很多麻煩……別忘了，連地獄組織，都曾經在黑門城中吃過大虧。”
“我們有理由相信，黑門城裏應該隱藏著某種恐怖的武器。”
“……”
“其實我也很好奇……”
聽著周圍眾人悉悉窣窣的議論聲，穿著一身迷彩裝的男人向站在了屍骸堆頂端的楊佳笑道：“因為我跟黑門城的人不熟，所以接到了神秘指令之後，我隻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殺死那個目標的衝動，但你跟他似乎很熟，所以，會不會內心裏有隱隱的想法，想要幫助他？”
而楊佳聽著他的話，卻隻是冷漠道：“你代入一下就明白什麼感覺了。”
“你有老婆孩子嗎？”
“……”
穿著迷彩裝的男人搖頭：“沒有。”
楊佳微一停頓，又道：“那你在這世上有關心的人嗎？”
“隻有一個老媽。”
穿著迷彩裝的男人笑道：“雖然她隻是一個原住民，而且很早就被我買了下來，因此我再也聽不到她敘敘叨叨罵我的聲音了，現在的她隻會一天到晚為我考慮，每次在我回家的時候做好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就如同一個迷失了靈魂，隻圍著我轉的智能型保姆機器人。”
“但我還是很在意她，誰敢碰她一指頭，我就會跟他拚命。”
“……”
楊佳點了下頭，道：“那麼，如果渡先生，想要你殺了她呢？”
穿著迷彩裝的男人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楊佳道：“一旦渡先生的神秘指令來到了你的腦海，那麼，你就不會再喜歡她了，恰恰相反，你會非常的厭惡她，反感她，用盡所有的力氣，隻想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就是我現在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