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身處在一個陌生的世界,並且通過自己腦子裏得到的記憶知道自己這個幾乎和自己完全重名卻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的悲催人生的時候,他隻想狠狠的往地上吐一口唾沫,然後再罵一句:“該!”
這個在青樓裏三天不出門結果猝死在床上的家夥,倒是便宜了陳三秋得到一副身強體壯的好皮囊,但是,也給陳三秋留下一個致命的大麻煩。
他不要命一樣在青樓裏花天酒地的錢,是從他所在的幫派得到的,這錢,叫做買命錢!
買的是他自己的命。
沒錯,這位陳三秋,是混跡於京城的一位“遊俠兒”,翻譯過來的話,叫做混混也可以,叫做潑皮也可以,文雅一點的,還可以叫做“京城惡少”,總而言之,就是好凶鬥狠不幹人事的那一種人。
既然是社會人,少不就要做點社會事,而有些事情,差不多就是九死一生的,要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少不得就是要通過抓鬮抽簽之類的方式,來決定是幫會裏誰去做了。
陳三秋的幫會用的是生死簽,生死簽有三種,黑色的是死簽,紅色是生簽,還有一種,是白簽。
陳三秋抽到的是黑簽——死簽。
而作為酬謝,幫會給了他一大筆銀子,這筆銀子就是他的買命錢。
老狗抽到的是白簽。
抽到白簽的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幾個人,起初抽到白簽的人,僅僅隻是要負責抽到死簽的人的後事而已,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抽到白簽的人也開始有了監督死簽抽到者完成任務的職責了。
所有才有現在明明是陳三秋要動手殺官,老狗坐在對麵卻比他還緊張的原因——陳三秋若是真反悔,老狗還真未必打得過他,哪怕現在刀在他手上。
對了,現在是大明正統十四年八月十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今日,應該就是他陳三秋的忌日了。
“侍郎,你要殺的人,是個侍郎!”
對麵的老狗,突然悶悶的開口了,他瞟了遠處的街角一眼,嘴裏輕輕的說道:“正三品的官兒呢,秋哥兒,你這一輩子也算是值得了!”
陳三秋撇撇嘴,正三品又怎麼了,反正他拿著刀往上一衝,這正三品死了,估計他也得被對方的護衛當場砍死,若是沒死,那一定是他自己死的更早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值得。
“無所謂,坐著官轎的,那是文官,希望沒幾個護衛!”他嘀咕了一句:“不是武官就好!”
“好像是兵部的侍郎!”老狗抬頭看了他一眼。
“啥?”陳三秋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兵部的侍郎,這不是武官,這是比武官更凶殘的存在啊,這身邊的護衛少得了嗎?
原本他就在想著如何避開這個必死的局麵,這一下不用想了,那是絕對不能上了,這估計人還沒靠上去,當場就被射殺了。
沒有九死一生一說,妥妥的十死無生。
這兵部侍郎的護衛裏,有幾個弓箭手,應該很正常吧!
“沒錯,我好像聽老大說起過,是兵部的侍郎,好像叫於謙!”
老狗一臉希望他走得安詳一點的表情:“這下,你心裏通透了吧……”
大神半包軟白沙的國師請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