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湫摸出口袋裏的紙條,紙條上的內容和季祇言說的差不多,他們還真是朋友。
何茗湫悟了。
(裝的)
他的神情不再冷漠,白嫩小臉上的敵意盡數消失,大大咧咧的把手臂搭在季祇言的肩上,嗓音軟軟的。
“不好意思呀,我剛想起來我們是朋友。”
季祇言黑沉的眸盯著何茗湫的手。
盯了有三分鍾。
“紙條上寫了什麼?”
“嗯?紙條?”何茗湫握緊拳頭,紙條藏於手心,“沒寫什麼,是提醒我早點休息的便利貼。”
他視線飄了飄,看見桌上還有好多好吃的素菜和肉菜,嬌憨一笑,“我們把東西吃完就回酒店休息吧。”
“我有點累了。”他說。
季祇言沒打算把這個問題略過,他圈住何茗湫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停留在他白嫩的小拳頭上,指腹輕蹭。
“給我看看,小畫家。”
“便利貼沒什麼好看的。”何茗湫掩飾般說道。
“我想看。”季祇言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俊美的臉離何茗湫很近,“小畫家,給我看看,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宛若說著告白的情話,貫穿著清水穿石的透感。
何茗湫:“真想看?”
季祇言:“嗯。”
何茗湫不堅持了,他將手攤開,卷成團的白色的便利貼送到季祇言的下巴處。
季祇言呼吸微重,指尖夾起卷成團的便利貼,將它小心的舒展開。
密密的小字在眼底綻開。
第一行:你生病了,你會時不時的遺忘身邊的人。
第二行:你有個疑似對象的朋友,季祇言,他對你很好。
第三行:季祇言很好看很溫和,你們在小鎮相識。
第四行:你們在xx市相遇,他給了你一張千萬支票,給你買花,給你買……
……
小畫家生病了。
季祇言失神久久。
他猜到小畫家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是往人格分裂上想。
沒想到,小畫家是單純的生病了。
難怪小畫家說不認識他。
難怪小畫家明明在他的懷裏,卻陌生無比。
他根本記不得有他這個人。
所以那天,小畫家放下他離開,是知道自己要遺忘了他……
季祇言眼眶很紅,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淚。
他誤會了小畫家了。
他把小畫家當成了玩弄感情的壞蛋。
該死的,他怎麼能把小畫家想得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