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說了,我家是給人看事兒的,一輩傳一輩。
所以我在十歲的時候,我就已經學到了皮毛,很多膚淺的東西都能夠理透整明。
易學推算,六爻精法,解他人命理的手段,也都掌握了七七八八!
但隻存在於理論上,實際並沒有上手過。
因為爺爺不允許我隨便給人測算,畢竟這東西說到根兒上,還是有傷天和,於己不利。再則,我還是個孩子,也沒人會找我算。
但為了討錢,我想要試一試。
我弄了個碎邊兒的瓷碗,隨身帶著幾枚麻錢兒,一個充當卦盤的龜殼,外加一張我親自寫了字兒的紙板。
來到火車站的天橋下麵,陰涼處,往那兒一蹲,就開始等待有緣人的到來。
這一塊有好幾個給人算命的老人家,人家坐下又是八卦圖,又是各種輔助道具,還有穿著功夫服,留著白胡須的,往那兒一坐,就有著一種仙風道骨的氣勢。
跟他們一比,我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熊孩子,誰見到,都一定認為我是個騙子。
起碼賣相上,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我!
在這樣的基礎上,除了一個好心人看我可憐,往我的破瓷碗丟進一個五角錢的鋼鏰,一連三天,都討不到錢。
這樣的‘業績’氣壞了丐頭兒三虎,每次落夜回來,免不了遭他毒打。
我也試圖反抗,但結果會遭到其他小崽子們的圍毆。
想過跑路,但火車站這邊全是三虎子的眼線,而且就我目前的處境,無依無靠,又能跑到哪裏?
火車站擺攤半個月,沒一單生意。
三虎急了,最後給我兩天時間,不行就讓我學其他人裝孫子。
如果我不幹,卸了我的手腳,讓我徹底變成殘疾,那樣錢來的才會更容易。
我信三虎子的話,前兩天,我可是眼睜睜的看到,一個比我小三歲的男孩兒找機會跑路,結果被抓回來,真就讓三虎打斷了腿,成了殘廢,再也跑不掉了!
主要九十年代,這片的火車站太亂了,三虎子就跟土皇帝一個樣兒,威風慣了,對付我們這種小崽子,就跟擺弄小雞似的。sDしCΗxWΖ.℃ōm
陷入絕望之際,我的第一個信客終於上門了。
現在回憶起來,在某種意義上,這人也是我踏入社會的領路人!
這是一個女人,火車站這一片兒,就連三虎,也怕她。
熟悉的,都管她叫金姐。
三虎是丐頭兒,而金姐則是鴇頭兒。
她手裏網絡了一群千嬌百媚的女人,專門負責在火車站周遭,幹肉皮買賣。
我要是沒記錯,在09年之前,嚴掃未至,這個小縣城那還是有名的‘黃城’!
就是金姐打響的這個名頭。
下到普通的農民工,上到那達官貴人,都是金姐的獵物。
附近的旅館,理發店,全都是金姐掛羊頭的場子。
甚至縣城的大酒店,她也有所涉足。
有傳言,她手裏有上百個給她賺錢的小姐。
更聽說,縣城混黑的大佬,那都是金姐的姘頭。
記得那是一個清晨,天氣有點冷,我裹著身上單薄的破衣服,蹲坐在那裏苦等著。
不遠處,是三虎的眼線。
而我的眼睛裏,全都是過往的行人,我多麼希望,有人可以停下腳步,照顧我的生意。
就在這個檔口,金姐來了!
金姐看著也就三十歲的樣子,一頭波浪長發,穿著一身紅色的西裝,衣袖被高高挽起,露出兩條如蔥般的玉臂。
乍一看,女王範兒十足。
這會兒她抽著香煙,扭著傲人的嬌軀,一步一顫向著我走來。
到了我的攤位,直接蹲下來,間接還打了個哈氣,慵懶的模樣,跟沒睡醒似的。
她西裝是敞懷的,裏麵內衣的領口開的很大。
我這個角度頓時能看到不該看到的酥白,小臉騰的就紅了,身子頓時也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