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寵天生神力,曾經把自己挑得如炮仗一樣飛出老遠,可這力氣也太誇張了些,既大且巧,腦中隱約想到了什麼,可越去想越是沒想明白。
段情兒和小刀一看不對,舍下呂歡,並肩奔出樹林,嬌聲道:“不好,別讓他們搶了銀子!”
呂歡好不失落,難道銀子比自己還重要嗎?足以說明女人比男人貪財!
宋江和杭天雷惡鬥了這麼久,彼此太熟悉了,隻累得氣喘籲籲,誰也無法放倒誰,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兩女人這麼一叫,杭天雷反應過來,喝道:“快阻止他們!”
眼瞪瞪看著銀子被他人搶走,實在不對味,宋江也叫道:“兄弟們,先搶到銀子再說!”
呂歡心又緊了一下,銀子這東西太有魔力了,居然可以讓彼此傷害的男人暫時放下仇恨。
高寵的動作極快,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連續出手,十來輛大車已經被他挑飛一半,這才有些氣喘,看見二邊的人馬都奔了過來,眼一繃,暴喝一聲,把一輛車挑得翻起,向著他們砸過去,這次沒用巧勁,車子在空中翻轉過來,大塊的銀磚全都散開,劈哩啪啦砸向眾人!
天底下還真有用銀子砸人的事情!偏偏被砸中的人都嗷嗷直叫,一點沒有幸福感!
呂歡心髒都快縮成一團了,心中悲憤大叫,兄弟,這都是銀子啊,你也太奢侈了吧,我一定要批評你!
白花花赤條條的銀磚散得一地都是,就如****一般,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欲念,大夥兒不分敵我,紛紛開始搶銀子,於是磨擦再次產生,又一場惡戰開打,這裏麵難免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場麵混亂不堪。
呂歡捂著自己的眼睛,財錢是萬惡之源啊,如此醜陋的一幕就活生生發生在眼前,感歎了一聲,吱溜一聲,像隻靈貓竄過花園,翻過牆跑到外頭。
外頭柴甘的手下都貼著牆站著,落下一輛車,就上來兩人吭吭嘰嘰推著車快速離去,呂歡忍不住讚美一聲,柴甘老頭腦子很活啊,都會流水線了。
他伸出手想摸摸車上的銀子,一個大漢橫在了跟前:“別動!”
呂歡奇了:“喂,我是呂歡啊,摸一摸怎麼了?”
那人嘿嘿怪笑一聲:“我知道你是呂歡,柴大人交待過來,這車兒外人誰敢動上一動,格殺勿論!”
“我不是外人哇。”
“大人還格外叮囑,特別是你,更是動不得,呂先生,別讓我們為難啊!”
正說著,又一輛車落下,柴甘抓著高寵施施然跳了出來,高寵累得趴在地上直喘,不是柴甘拉著隻怕翻不過牆了,老頭卻精神得很,叫道:“哈哈,這是最後一車了,咱們走吧!”
呂歡一把拉住:“老頭,你憑什麼不讓我碰?好說了大夥兒一塊分的!”
柴甘嘿嘿一笑:“老夫有說過這種話兒?你是誰啊,老夫不認識。”說著一揮手,“咱們快走!”
果然見財忘義!呂歡心裏發堵,隻好硬著頭皮跟著。
走出沒多遠,柴甘咦了一聲,越過眾人飛快地往前奔去,呂歡連忙跟上。
就看到前麵霧氣中靜靜地停著一輛大車,隱約可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好些人!
柴甘臉一沉:“不好,常年打雁反被雁啄了,遇上劫道的了!”腳步放緩,提高警惕慢慢移了過去。
這事透著詭異,難道螳螂捕蟬黃雀再後?遇上黑吃黑的?呂歡也不敢大意,跟在柴甘後麵一點一點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