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嗬嗬笑道:“好說,好說。”他試探呂歡的目的達到了,而呂歡要拉自己下水的心思也屬正常,如若不然,倒有些奇怪了,這一番對話也就算是兩人在摸對方的底牌,從彼此的語氣來看,對於蔡京都不滿啊,那麼相互之間就有親近的基礎。
呂歡最後惱道:“蔡大人,你無端端怎麼提他啊,弄得我連酒興都沒了。”
“好,好,是為兄的錯,再飲一杯!”
呂歡喝下一杯,很小心地試探道:“令郎人長得好,名字也取得好,蔡大人為他取這個名兒有什麼典故嗎?”他很懷疑蔡攸也是穿越過來的,不然怎麼會給兒子起這麼牛逼的名字。
蔡攸坦然一笑:“還真被兄弟說中了,我夫人臨盆當晚,睡夢中瞧見雲天外飛來一隻五彩大鳥,用嘴啄她的衣裳,頓時腹中大痛,醒來便將孩兒生了下來,故此,為兄為孩兒取了個單名嫋,字大鵬!”
靠,聽起來怎麼像菜鳥菜大棚,這位蔡老爺太有創意了,呂歡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蔡攸不解道:“兄弟為何發笑?”
呂歡嗬嗬笑著:“我這是為蔡大人高興呢,這可是吉兆啊,你這兒子定是上應天命,將來就如大鵬展翅,前途無可限量啊!”
蔡攸感覺今晚呂歡說的句句話都說到心坎上,大以為然,小聲道:“當年先皇神宗便是夜夢南朝李後主李煜來拜,生下當今皇上,故皇上文采斐然,風liu十倍於那李後主,這也是應了天命的。我兒可不敢與皇上相比,隻望他能如大鳥般一縱千裏!”
呂歡笑得腸子打結,連連點頭:“極是,極是。”心想,你的兒子最多隻能是在大棚裏像個菜鳥般撲騰幾下翅膀,唉,那還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大棚啊。
——————————————
呂歡從蔡府出來,已經腳下打晃,雖說要少喝酒,但喝到後來就沒邊了,幸好還保持一份清醒,拒絕了蔡攸一而再再而三的留宿邀請,堅持要回去!
等他坐在轎子裏,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摸摸懷裏的官紮,不但還宋江要了個官當當,還把抄的家弄回來了,算是滿載而歸,嗬嗬,奸臣的能量就是大,為宋江要官的事兒,若找上八王爺或是包清文不但不可能,還會被指責一通。
那老子是該當學那邊呢,這是一個問題!
呂歡胡思亂想著,酒其實喝得不老少,坐在轎子裏迷迷糊糊想睡覺。
已經夜深,大街上沒有什麼行人,隻有轎子吱吱咯咯地聲音,呂歡腦海裏淨是蔡府歌妓跳舞的讓人血脈賁張的片段,弄得心兒癢癢的,下半shen硬硬的。
正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得外麵一聲怒吼:“打劫!”
呂歡一個機靈坐直了身子,朗朗坤乾清平世界,居然有人在京城大街上打劫?連忙一揭簾子,外麵圍了一圈的大漢,明晃晃的大刀提在手裏,居然連麵都不蒙上,也太不專業了吧!
陪轎的和抬轎的都是從八王府上借來的人,平時不是說橫著走路,那也是倍受尊敬的,遇到這種事情也是破天荒頭一遭,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不長眼的劫匪!其中一位傲然道:“你們瞎了眼了,沒瞧見這是什麼!”說著指了指轎上高挑著的燈籠。
呂歡還真沒注意,也走出轎來看了看,轎子兩邊各挑著一個明晃晃的燈籠,左邊一個燈籠上寫著個八,右邊一個寫著個王,不由眼前發暈,連著念,明白人會念著八王,糊塗人會念成王八!
靠,劫匪會是明白人嗎?多半來剪道就是因為這兩燈籠惹的禍!
那些個大漢都聳著肩膀嘿嘿地笑:“爺爺們是幹這一行的,管你是八王還是王八,經了這兒都要劫!”
呂歡歎了口氣,這些劫匪的道具雖然不夠專業,但敬業精神還是有的,好奇地問道:“你們到底想劫什麼啊,轎裏可沒有藏著大姑娘!”
大漢們嘿嘿淫笑:“爺爺們劫的就是你!”
呂歡一陣惡寒,老子人見人愛,連劫道的都看上啦!心中明白,自己把趙家老爺整得那麼慘,多半是他來硬的了!一縮頭,看似要往轎子裏鑽,卻繞了過去,撥腳就往後狂奔!
那些大漢一看不好,大聲吼道:“那裏逃!”紛紛提刀追了下來,頓時一路塵土飛揚,滾滾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