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包希仁,展熊飛離開開封府衙,趁夜前往曹府,說明來意。曹府之人認識展昭,知他救下兩位國舅,此刻聽說他有救命仙丹,曹老夫人不疑有他,趕忙請其進府。展昭被帶去曹景休休養房間,半路聞聽某房間慘叫,心生疑惑,輕聲詢問是何人出聲。曹老夫人悲泣而言,稱是二國舅在哀嚎,失去四肢的曹景植隻要醒來便疼痛難抑,從天明哭嚎到天黑,久久不停,四肢傷口不時崩裂流血,慘不忍睹。
“活該。”展昭心中嘲笑,表麵自然不敢漏出解氣表情,繼續低頭前行,最後來到曹景休的房間前,“大國舅如何?可曾慘叫哀嚎?”
曹老夫人說道:“講來也怪,景休石條透心,按理說活不長,卻偏偏沒什麼問題,氣息悠長綿久,未有疼痛之感,好似常人,隻是不醒。可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碰他心口的石條。”曹老夫人說道,“觸碰哪怕一點,景休便疼得滿頭冒汗,卻仍不蘇醒。”
“這般?”展昭點點頭,邁步就要進門,但忽然對曹府眾人說道,“諸位可否留步?廣亮大師說仙丹見不得悲傷憂慮氣息,需要親友避嫌。”
“這……”曹老夫人略有猶豫,最終應下展昭的要求,“好,我等避嫌,熊飛大俠一人進去吧。”
“多謝老夫人諒解。”展昭邁步進入,而後關上房門。
此時房間內的曹景休正在安睡,仰臥於床,心插石條,但氣息果然平穩,未有不妥,展熊飛不禁嘖嘖稱奇。
來到大國舅床前,展昭掏出一粒丹藥喂給曹景休,而後輕聲呼喚,“國舅爺,醒來,醒來,快醒來。”
大國舅自昏迷之後數日不醒,可今天卻因幾句輕呼就睜開了眼,“展昭俠士,多謝救我。”
展昭不解,“哦?國舅爺認識我?”
曹景休說:“我從始至終都有意識,隻是沒法醒來,自然知曉何人救我。”
“原來如此。”展昭說,“那國舅爺可知我因何而來?”
“猜得一二。”曹景休說,“想來是包青天請我作證吧?”
“正是。”展昭問,“大國舅,可願大義滅親,指證二國舅?”
曹景休說:“縱是我願意,母親等人又豈能容我出去?”
“這……倒也是。”展昭來時仔細觀察過曹府防衛,見內外四周都有嚴密布防,未有絲毫漏洞,大國舅怕是很難人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如何是好?”
曹景休問:“不如我修書一封,親筆寫下二弟罪過吧。展大俠,可有紙筆墨硯?”
“未曾帶來。”
“沒有的話……”曹景休左右尋找,見房間內也沒有書寫之物,頓時為了難。直至某刻,大國舅看到插在自己心口的石條,靈機一動,竟是張口大笑:“廣亮大師和大悟大師當日劫我,要挖我心,用我心血寫欠條,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出身世家,於國於民未有寸功,卻享尊貴多年,這就是債,就是虧欠呀,哈哈哈哈……”雖是大笑,卻淚如湧泉,悲憤萬分。
展昭乃聰慧之人,立時明白大國舅的意思,“國舅,你當真要如此?!”
“確要如此。”
“剜心之痛何以忍耐?!”
“為蒼生公道,何懼剜心之痛!這是我欠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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