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某豪華別墅區。
王書諾正固執地敲著一棟別墅的大門,她頭發淩亂,滿臉憔悴。
“媽,開門,求求你了。”
她的聲音很好聽,但是透著疲憊和哀求。
別墅內燈火通明,從窗戶望進去,還能看到走動的人影。
王書諾見狀,將門敲得更響了。
“媽,我想見阿城一麵,請開一下門。”
說完,她又“咚咚”地敲那個暗紅色的大門。
很快,大門打開了。
王書諾的前婆婆薑貴花堵在門口,陰沉著臉,狠狠地盯著她。
“你真是夠可以的,大過年的,你竟然敲了半個小時的門!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媽,能不能先讓我進去,外麵很冷。”
衣服單薄的王書諾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薑貴花拉了拉身上的貂絨大衣,嫌惡地扭過頭,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語氣充滿嘲笑和惡意。
“別叫媽,我可不是你媽,一個月前死掉的那才是你媽!
你已經跟我兒子離婚了,現在這個家你進不來,趕緊滾吧!”
王書諾臉色一變,一股火氣往頭上冒,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之前的委屈和哀求。
“我媽死了,婚也離了,但這一切都是你們騙我的!”王書諾的眼淚湧了出來,“當初我媽病重,你們不肯幫忙。你說隻要我同意離婚,就給我一筆錢。
可直到我媽走了,你都沒兌現承諾,我就是想過來問問,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當初我就反對你嫁進來,是你用詭計騙阿城非你不娶。
這也就算了,進門二十年,你生過蛋沒?你存心就是要絕我們韋家的後,你這種女人早就應該被掃地出門!”
王書諾猶如掉入冰窟般寒冷。
想當年,大學沒畢業的她選擇休學嫁給了韋益城,然後一直待在家像個保姆似的伺候一大家子。
二十年後,自己竟然像一塊抹布被丟出門外,她實在太懊悔了!
雖然生氣和委屈,可是一想到那些凶神惡煞的追債人,王書諾再次放軟了語氣。
“媽……不是,伯母,為了幫我媽治病,借了很多錢,現在他們逼得我快活不下去了。
我在這個家做了二十年,還帶大了小姑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你了,你就把之前說好的錢給我吧,要不然我真的沒有活路了。”
王書諾眼淚汪汪地看向薑貴花,一臉的謙卑和哀求。
“晦氣!”薑貴花嘟囔了一句,拿出手機操作一番,傲氣地說,“就那麼多,再多也沒有了!你再喊,再鬧,我們就報警了!”
說完,“砰”的一聲,大門被狠狠關上。
王書諾趕緊滑開手機屏幕,顫抖的手指點開微信錢包,發現裏麵僅僅多出了一萬元。
她笑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仰著頭罵道:“韋益城,我跟你夫妻二十年,在你們家當牛做馬那麼多年,就值一萬元嗎?你們真夠狠心沒人性!”
她低著頭,喃喃說道:“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你。”
……
除夕夜的安城顯得熱鬧又安靜,天空上時不時綻放出燦爛的煙花,但大街上行人寥寥。
王書諾像個遊魂似地走在空蕩蕩的街上,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出租屋是不敢回去了,因為在門口等她人的不僅有房東,還有催還網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