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東西的速度很慢,但是舉止卻十分嬌憨,他托著下巴看著她。
“不要這麼急,沒人跟你搶。”
溫予卿埋頭吃著東西,並沒有抬頭看他,紀斯年看著她這樣倒是覺得好笑極了。
以前在自己麵前時,很少見她這樣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
“……”
十分鍾以後,她才放下筷子,紀斯年目光溫柔地瞧著她,覺得她這樣十分可愛,嘴角邊還掛著些醬汁。
溫予卿抬手就要去拿桌子上的抽紙,被他先一步拿了,他將紙對折,撚著紙幫她擦著嘴角的油漬。
動作極其溫柔有耐心,仿佛像是在對待世界上最彌足珍貴的寶貝。
如果是剛剛在一起那一段時間,她早就被迷得摸不清頭腦了。
可偏偏是現在,她最不愛他,頭腦最清醒的時候。
這個世界的因果報應,竟然如此讓人覺得好笑。
“笑什麼?”
“……”沒人回應他,紀斯年早就習慣了這樣自言自語的相處模式。
隻是有時候他會不甘心地問好幾遍,在確實她確實不想理自己時。
他才尷尬地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我抱你去那邊沙發坐一會兒?”
“剛剛吃完,睡不著的。”
“看看電視劇以後睡覺。”
說完,他起身,解開腰上的圍裙,隨意拋擲到了靠背椅上,彎腰就要把她抱進懷裏。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抱他,隻是任由著他抱著。
“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女人不言語,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紀斯年最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了,他淺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抱著她快步到了沙發那邊。
把她人放下,自己從桌子上拿了一顆洗了的葡萄遞到她嘴邊。
“嚐一嚐。”
“這個很甜。”
女人淡淡掃了他一眼,又掃了一眼他手裏的葡萄,有些移開目光,不繼續看他。
紀斯年偏偏固執地將葡萄放在她嘴邊,仿佛隻要她不張口,男人就不會移開手。
溫予卿有些無奈,歎息一聲:“我有點不想吃。”
確實是不餓啊,她吃了一大碗蔥油麵,又喝了些湯,怎麼會有胃口。
但是,他用那樣執拗的目光看著自己,她還是極不情願地張了張嘴,叼走了他手裏的葡萄。
因為他故意伸長了手,所以,她一張口就不免會舔到他的手指,這樣的感覺很不美妙。
紀斯年倒是樂在其中,他眼眸微微眯起,朝她笑了笑,語氣透著幾分戲謔。
“卿兒,你是故意的吧。”
溫予卿知道他厚顏無恥,沒想到他如此厚顏無恥,簡直不把人放在眼裏。
“你自己心裏清楚。”
“……”然後,兩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電視劇裏播放的都是些無聊又無趣的愛情片,她實在不想看。
但紀斯年又按著她在這裏看,簡直有種要死了的感覺。
紀斯年也偷偷打量著她,見她實在是精神萎靡,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從桌子上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藥。
遞到她手裏,淺笑:“卿兒,把藥吃了就去睡覺。”
她看了一眼他手掌心裏的藥,搖了搖頭:“我不吃。”
溫予卿死死盯著他手裏的藥片,像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眼底翻湧上恐怖的情緒。
身體上那樣難受又痛苦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這是什麼藥?”
“是那種藥吧……”
“你惡不惡心啊。”
溫予卿說話時,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依舊是溫柔的,仿佛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掀起她內心的情緒。
“不是。”他解釋,抱住了她嬌軟的身軀。
“之前給你下那藥,是我一時間衝昏了頭腦,對不起。”
“我不吃。”她再次拒絕。
紀斯年自然知道她的顧慮,直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當著她的麵就拿起其中一顆藥幹吞下去。
“現在你相信我了嗎?”
溫予卿眼睜睜看著他把藥吞了,也不著急吃藥,盯著他的臉看……
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會暴露出真麵目,可惜並沒有,過去了十幾分鍾也沒有一點反應。
“這是什麼藥?”
“緩解你症狀的藥,你最近精神不好,是生病了。”
“乖……把藥吃了就好了。”
“你答應我的明天帶我出去。”
“不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