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黎一直坐在那裏等到半夜也不見他回來，她有些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隻能爬回床上睡覺……
可輾轉反側她還是睡不著，腦袋驀然之間想到了賀今朝。
他現在怎麼樣了？在不在幽州？還是在其他地方……
她就這樣一直撐到後半夜，才聽到門被人打開的聲音，接著就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
沈書黎下意識屏住呼吸，醞釀著想要告訴他的話，一下全部咽回了肚子裏。
房間裏漆黑一片，祁湛想著她應該是睡著了，所以，並沒有開燈，而是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撲鼻而來醉人的酒氣，讓沈書黎蹙眉，他喝酒了？她記得自從自己到他身邊後。
他就很少喝酒了……
因為她忽然之間加重的呼吸聲，祁湛知道她醒了，或者說根本沒有睡。
不過，他此刻腦袋有些暈，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直接抬手將她抱進了懷裏。
“等我？”
沈書黎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直，感受著他滾燙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之處。
她能感受到他砰砰跳動的心髒，以及帶著酒氣的呼吸，讓她本能顫抖了一下，語氣都有些顫音。
“我……”
“我想離開。”
“你別關著我了。”
“好不好？”她的聲音帶著很明顯的小心和試探，生怕他不會答應自己。
事實也確實如此，祁湛怎麼可能答應啊，不可能，他回來的時候，想過無數種可能。
沒有想到她這麼直接……
一點餘地不給自己留嗎？
“不好，乖乖，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
“？”沈書黎在心底冷笑，沒有了她，那他不就少了一個玩具嗎？
“果然，這才是你啊，祁湛，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放過我。”
“對。”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傷害你，也舍不得放開你。”
“你就這樣乖乖待在我身邊，我又不會苛責於你，也會一直對你好的。”
“好不好？”
他明明是醉了，可還是能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還能用力把她抱進懷裏，死死禁錮著她的腰肢。
讓她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你不是說，在慢慢變好嗎？”
“這個就是你說的慢慢變好？”她冷聲嘲諷著，對他口中的變好表示很不屑。
“乖乖，我確實有在好好變好，隻不過你這個要求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我選擇反駁。”
“……”沈書黎整個人都猶如墜入冰窟般的冷，她以為他說的慢慢變好是可以放手，而不是把人強留在身邊。
她心死地合上眼眸，語氣裏帶上了幾分商量的意味。
“那你要怎麼才肯放過我？”
“乖乖，乖乖……”
“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明明之前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也跟平常夫妻一樣。”
“我們是夫妻啊。”
“可能是假的呀！祁湛，那是你給我編造的一場夢，夢裏成全了你自己，現在夢醒了，一切都該結束了呀。”
“那怎麼能是夢呢？”明明就是他們之間切切實實的生活啊。
沈書黎扭動身體之間，能感受到他身體上某些地方的變化。
有這樣的認知，讓她一下就安靜下來，不敢繼續動彈了。
她真怕祁湛今天晚上借著酒勁跟她幹那檔子事情。
感受到了她的變化，祁湛強忍著那個欲望，轉而翻身下床了。
“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我去洗冷水澡。”
“嗯。”她有些後怕地縮進被子裏，不敢再出來。
黑暗之中，祁湛能感受到她的動作，無聲地歎了口氣，不離開自己就有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