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抱緊懷裏的人，幫她把眼淚擦幹淨，又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難得溫柔得像是春水。
“睡覺吧，明天我們早一點回去。”現在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避開了，他們之間以後的該如何的話題。
沈書黎說了幾遍也沒有用，他永遠避重就輕。
或者說，他鐵了心，想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
可她今天晚上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
“以後你準備怎麼樣對我？繼續把我關起來？關去那間黑暗的地下室裏？還是催眠我？”
“還是把我當成暖床的情人。”
“我的用處也就這麼多了。”
“我不會那樣對你。”他反駁她的話，把女人抱得更緊，她總是說這樣喪氣的話。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開始使用自己那些手段了，可，他實在下不去手了。
他是真的後悔了，這麼多計劃裏，他選了最愚蠢的一種，而且這中間有無數次可以挽救的機會。
可他太偏執縱欲了，最終一步錯步步錯，把這些事情推到了一種無法挽回的局麵。
終究是自己用錯了方式，自己不應該強占著她的。
但是叫他放手，他又是舍不得的。
“乖乖，能不能不要離開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聽著他真摯的話語，她的心像是被揪起來一樣難受，她嘴唇顫抖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以前的他給自己留下的陰影太深了，那樣的陰影像是惡鬼一樣糾纏著自己。
讓她午夜夢回時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的，她怕這個人，怕他的偏執暴戾，怕他的喜怒無常。
“睡覺吧，時間也不早了。”
“等年後，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試探，生怕她會跟自己鬧脾氣，不搭理自己，或者想繼續跑。
那他真的會有些不知所措的。
“……”祁湛托著她，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以前抱起來的時候隻覺得她輕如羽毛。
仿佛隨時就要消失了，現在總算是養了些肉，抱起來也有些重量了……
“不喜歡說話就不必說了。”
“睡覺吧。”
他把女人抱到床上，讓她躺好幫女人蓋好被子，自己又折返去了浴室。
“你先睡，我去浴室洗個澡，有事喊我。”
沈書黎不言語，隻是裹緊了身上的被子，腦袋埋進了被子裏。
祁湛看著她這個樣子歎息一聲，然後，又回來幫她掩好了被角才折返去了浴室。
女人躺在陌生柔軟的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上次在幽州的時候，自己被他折磨得半死。
她還天真地給他喝摻了安眠藥的牛奶，最後才跑出單元樓就被抓了。
嗬，是她小看他了。
說不定，他現在突然之間去洗澡就是為了看她跑不跑，然後，借此機會懲罰自己。
女人痛苦地合上眼睛，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他一直不願意放手，怎麼辦……
死在他身邊嗎？賀今朝怎麼辦呢？
今天逃跑一路上都是精神高度集中，所以沒什麼力氣撐了，沒一會兒就睡了。
祁湛再一次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走到她跟前，借著房間裏暖色光暈。
她睡覺的臉，怎麼看都有些嬌憨。
他斂眸看著她，抬手屈指在她臉龐上滑了一下，真是乖巧極了。
祁湛小心翼翼掀開被子躺進去時，床上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幅度往另外一邊縮了一下。
躺在床上，祁湛抬手就熄燈了，然後才下意識去抱她，手才剛剛攬上她的腰肢。
女人被驚醒，感受著自己腰肢上用力的手，下意識掙紮了一下，聲音帶著顫抖。
“你答應過我的，不碰我。”
黑暗之中，她的心幾乎要提到嗓子眼了，祁湛抱著她，並沒有多餘的動作，感受到他的緊張。
無奈地輕聲寬慰：“你放心，我從來不是食言之人，既然答應你，自然不會碰你。”
“乖乖，我就抱抱你，不幹其他的。”
“睡吧。”
“嗯。”
此話一落，房間裏就再無其他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