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黎雙眸緊緊合著,沒有一絲一毫要醒過來的意思,隱隱約約間,他似乎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
血腥味……
他腦子裏空白了幾秒,搖晃著沈書黎肩膀的大掌也僵硬住。
腦子裏閃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所以當他掀開被子瞧到淺色床單上麵大灘的血漬時。
他呼吸一滯,顫顫巍巍地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果然手臂處有條很深的口子。
細細檢查過她身上其他地方,還有大腿上被幾條不深不淺的血痕,都是在那片玫瑰花裏刮到的。
“……”自己真是氣昏了頭,滿腦子想著怎麼收拾她去了,一時間忘了她身上的傷口。
沈書黎朦朦朧朧睜開眼睛,感受到被子掀開,她能感受到男人陰鷙的目光。
半夢半醒之間,她動了動身體試圖從他的視線裏消失,可男人隻是死死按住她。
端詳了一眼她身上的傷口。
“……”翻身下床,起身就去房間裏找醫藥箱,賀今朝是醫生,他很快就找到了醫藥箱。
而且裏麵的藥品都很齊全。
他拿了鑷子,棉簽,碘酒……
沈書黎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深,他減輕了力道,一點點地幫她消毒,她都能發出輕顫音。
“疼……”當然,她隻是低哼了幾句,就難受迷糊地睡了過去,因為她現在又困又累。
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跟他糾纏了,就算是他要弄死自己,她也無能為力了。
祁湛鐵青著臉,幫她把手臂上的傷口處理完,又去幫她處理腿上有玫瑰花刺的地方。
“……”他一手持鑷子,一手拿著沾著碘酒,處理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祁湛看著床上有些不對勁的女人,心情煩躁,幽州還真不適合他們待。
這裏變數太多了,思及此,他打電話訂了今天晚上的機票,那邊祁九聽著自己老總縝密的計劃。
還是有些不放心開口詢問:“您確定,沈小姐回來以後願意和您結婚?”
“您確定嗎?”
“嗯,現在就去發請柬,婚禮訂在下個月,名字是沈殊,特殊的殊……”
“還有她的身份證要趕緊辦好。”
“……”
他站在陽台上打完電話,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男人雙手撐在陽台的護欄上,晦暗的眼眸盯著樓下的風景。
“……”玩這麼多花招,還不是一樣的結局,莫名的他想要一個詞語。
殊途同歸……
沈書黎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了機票離開的字眼……
然後就是男人越來越迷糊不清的聲音,身上翻湧上一股燥熱感,她大概猜到了……
應該是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導致發炎發熱了。
“……”再一次暈睡過去前,她在心底暗罵,這個變態真是跟自己八字犯衝。
祁湛再次回來到床沿處時,她已經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打量著她蒼白如紙的臉蛋,又看著她眼瞼下的烏青,又抬手在她的臉上,臨摹著她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