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咖啡廳裏人聲鼎沸,非常熱鬧,但是葉清瓷的視線,卻落在咖啡廳的門口處。
門外,停著一輛黑色豪華轎車,車前站著兩個男人。
葉清瓷一眼就認出,左邊那個穿淺藍色襯衣的,就是今晚帶走方翔的男人。
葉清瓷皺眉,掏出手機,給戰幕城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葉清瓷把今晚在咖啡店看到的情形,詳細敘述了一遍,末了說:“幕城,你知道嗎?你弟弟今天在商場遇到方翔,他帶著一群人堵住方翔,要將方翔暴打一頓,你弟弟不肯,方翔就打斷了他一根肋骨,現在方翔還在昏迷,你趕緊聯係律師過去看看。”
戰幕城沉默片刻,緩緩說:“我馬上去。”
掛斷電話,葉清瓷又撥通了簡時初的號碼。
簡時初很快接了,問她:“瓷瓷?找我有事?”
“阿淩,”葉清瓷焦躁的問:“方翔出事了,我怕方晴擔心,我先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我怕方晴知道了傷心,她懷孕了……”
“嗯,我知道,”簡七爺淡淡說:“你告訴她,不用擔心,我派人守著她。”
葉清瓷猶豫:“可是……”
“沒什麼可是,”簡時初說:“方家人敢動手打方翔,就做好了承擔代價的準備,方翔的傷,我們會替他討回來,放心吧,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和寶貝們。”
簡時初的語氣太霸氣,葉清瓷忽然覺得心裏暖暖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
簡時初把方翔的資料發給她,讓她查一查方翔的資料。
雖然簡時初什麼都沒解釋,但葉清瓷明白簡七爺的意思。
如果不是涉及法律層麵,那就算了。
如果方翔真犯了罪,那麼,法律自有法律的製裁。
如果不是犯罪,而是私下的尋仇,簡七爺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方翔的資料很齊全。
葉清瓷翻閱了幾分鍾後,確定了她的猜測。
方翔是帝國某部隊中尉軍銜。
他曾參加過多次越境作戰。
有一年冬季,他帶領部隊進山剿滅毒梟,被毒販圍攻,九死一生才逃脫。
那年冬天,寒風刺骨,冰雪皚皚。
他渾身浴血,滿身傷痕,狼狽的倒在路邊,奄奄一息。
那時,方晴才五歲。
他救下了方晴,送到了一所孤兒院門口,交給了收養他的孤寡父親。
方晴的父母,是孤寡夫妻。
丈夫去世多年,獨自撫養孩子,孤苦無依。
收養了方晴後,方晴的父母每日操勞辛苦,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原本,孤兒院應該把方晴扔給院長或者保姆。
可孤兒院裏有幾個小女孩,比方晴大幾歲,她們嫉妒方晴漂亮聰明可愛,總是欺負方晴。
院長看到了方晴被欺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孤兒院是慈善機構,孩子們的生命財產健康,與她毫無幹係。
於是,孤兒院裏的孩子們,便變本加厲,越來越殘忍虐待方晴。
方晴的父母走了之後,院長和她的助理就對她棄若敝履,從未給
她吃飽穿暖過,甚至逼迫她去賣|yin、賣|淫賺錢維持她的生活費和學費。
方晴的父母留給她的唯一東西,就是那間破舊的小屋,一台電腦和一張單人床。
方晴的父母走了之後,孤兒院再沒人管她,每個月,她能拿到的僅有三四百元錢。
她每個星期六去打工賺取生活費和學費。
周末休息時,去超市買菜或者洗碗。
她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不食人間煙火,不需要化妝品護膚品和服飾。
她沒錢,就去做最普通的職業——服務員。
每天忙碌奔波,她的身材和臉蛋兒,漸漸消瘦下去。
她原本長的漂亮,皮膚光滑白皙,肌膚吹彈可破。
現在,整張臉蠟黃暗淡,憔悴的仿佛營養不良,臉頰凹陷下去。
她原本圓潤豐盈的胸脯,變成了深深的溝壑。
以前的她,雖然比一般同齡人矮小纖弱,但她皮膚白淨,五官精致,尤其是那雙眼睛,靈澈明媚,清純可愛,像是盛了滿室的陽光,閃耀奪目。
可現在的方晴,眼眸黯淡,失魂落魄,沒有了往昔的靈氣和光彩。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嫁入豪門,過著優渥幸福的日子?
簡時初和葉清瓷都明白了。
當年方翔受重傷昏迷,被方翔救下的孩子,不是方翔,而是方晴。
葉清瓷想到這一點,鬆了口氣,對方晴更加愧疚難安,立刻換衣服,匆匆趕去了醫院。
方家。
方翔的臥室裏。
方翔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額頭青紫一片,嘴角溢血,昏迷不醒。
方翔的右腿,高高腫起,已經腫成了饅頭一般。
方翔的母親哭的泣不成聲,方翔的妹妹哭喊連天。
“哥!哥,你醒醒啊,爸爸不在了,你不要嚇我,哥,求求你,你別嚇唬我!”
“方翔,你睜開眼看看媽咪,你快睜開眼看看媽咪呀!媽咪求你了!”
“哥哥!你快睜開眼看看,看看媽咪!嗚嗚嗚……”
葉清瓷推開房門,衝進去,抱住嚎啕痛哭的女孩兒,低喝了一聲:“小雨,不要哭,你哥哥會沒事的,他會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