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是次優的。
直到現在,憤怒從未深入考慮過這個問題。她的新形態優於之前的形態,這是自然規律。當然,羽人並不完美。
她現在更清楚了。知道這是蒼白女士的有意選擇,而不是世界的自然規律。遺棄者不需要一支強大的軍隊,尤其是當他們曾經背叛過她的時候。需要的是一支能被她的精英們隨手擊潰的軍隊。
因此,他們的設計被故意......減弱了。舊型號甚至配備了多次迭代的自毀裝置,但都以失敗告終。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總會發現這一點,並在觸發前反抗。所以這位女士的破壞手段變得更有創意、更隱蔽了。奔跑者幾乎沒有抵禦步槍的能力,在派往前線之前也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如果他們沒能活下來,那不是錯誤,而是一種特征。同樣的模式在軍隊中重複出現,每支部隊都有缺陷,會被敵人利用來消滅軍隊。就像動物磨掉牙齒,為新的騰出空間。白發女士可以製造成千上萬的士兵。她需要在反叛之前將他們全部消滅。
在某種程度上,這甚至可以變成\"遺棄者\"的遊戲。創造出千差萬別的形態,它們總是有弱點,這些弱點會導致它們走向毀滅--但又足夠控製住人類。憤怒可以看到那段曆史。她能看到曾經的機器是多麼致命,而現在則是蒼白無力的仿製品。
她不知道\"遺棄者\"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人類本可以被毀滅上百次,而這位蒼白女士的執著卻似乎不在這裏。
但她可以肯定一點: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現在,這個角色就是征服者。
今天,她正在重新審視即將發起進攻的後勤工作。她指揮著這一地區的幾個微型鍛造廠,如果失去了這些,她的軍隊就會被自己故意的自我破壞所消磨殆盡。蟎蟲鍛造廠不能丟。
傳統上,機器對蟎蟲鍛造廠的控製幾乎是無限期的,長達數年之久。但是,如果不死鳥軍團遇到瘟疫或需要高級資源的困難,他們就會集結一支騎士大軍,衝進鍛造廠,在一定時間內製造出需要的東西,然後再退回更安全的城牆。隻有微型鍛造廠能製造的東西幾乎沒有限製--機器、動力電池、藥品,甚至是盔甲,隻要蟎蟲能慷慨地滿足他們的要求,而這正是不死鳥們獲取財富的來源。任何東西都可以製造。
但蟎蟲鍛造廠沒有支柱,它們無法無限期地抵禦機器浪潮。隻要憤怒控製著蟎蟲鍛造廠,她的軍隊就會無窮無盡。如果她站在將軍的立場上,就會認為蟎蟲鍛造廠不值得完整地留給後人,以備不時之需。如果城市無法生存下去,就不會有後代。而且,隻要蟎蟲鍛造廠處於機器控製之下,任何數量的機器都可以重建。因此,結論隻有一個。
就在她解決了談判後不到十分鍾,所有鍛造廠同時遭到了攻擊。將軍提前準備好了他的行動,在每個鍛造廠都秘密部署了小股軍隊,並且在隱藏行動方麵做得非常出色。他們早就料到談判會失敗,所以一上來就使出了渾身解數。和憤怒預料的一模一樣。
憤怒無法改變軍隊的形態,否則會引起女士的注意,她會開始問一些憤怒無法回答的問題。羽人能做的是改變軍隊的行為。訓練他們,裝備他們,人類通過使用工具超越了動物,羽人對她的軍隊也是如此
她將視角轉移到最近的蟎蟲鍛造場,觀察著事件的發展。
近百名騎士來到這個鍛造場,攜帶著步槍和神秘武器。他們從地下通道出發,來到一片開闊的平原,蟎蟲鍛造場就矗立在平原中央。火山口上布滿了圓環,有的漂浮著,有的靜止不動,還有更多的在空中抽動,小型機械武器像水母觸須一樣拖在圓環後麵。懶洋洋的,沒有用處。它看起來雜亂無章,但隻是第一眼。再看一眼,就會發現所有的圓環都有明顯的圖案在飄動,就好像無形的幾何氣流在引導著它們。
而在金屬光坑的周圍,到處都是機器。
\"你會輸掉這場戰鬥的。\"李威在牢房裏看著說\"我從沒見過這麼多遺民騎士聚集在一起。你的守衛部隊太小了,小到無法生存\"
她在那裏駐紮了三百名奔跑者來守衛鍛造廠。這支規模不小的部隊沒有任何變化,而且正如幽靈指出的那樣,人數遠遠不夠。平均需要七名奔跑者才能擊倒一名遺跡騎士。以前她都是靠戰術、人數和出其不意取勝。在這裏,她沒有這些優勢。
\"他們會守住的。\"憤怒信心十足地說道。\"我知道數學。數字並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因素。戰略和裝備極大地改變了戰場。在這裏,它們也會如此。\"
李威嗤之以鼻。\"你能給你的軍隊什麼裝備,能擋住這麼多遺民騎士?每人配一把奧術之刃?\"
奔跑者們迅速組織起來,從熔爐裏拖出準備好的金屬片和金屬柱。他們有條不紊地精確移動著,互相交流著,遵循著訓練時的指令。
靠近的騎士們停了下來,小心翼翼。他們從未見過機器能做出這樣的動作。
片刻之後,這些金屬柱像標槍一樣發射出去,遠遠地射向戰場。數以百計的金屬柱撞向地麵,發出沉重的砰砰聲,相互撞擊,因重量太大而彎曲。場麵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