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他在騙,她在癡念(1 / 2)

昨夜雨疏風驟,殘紅凋落。

清晨,望春堂內,兩個仆婦一麵打掃庭院,一麵低聲交談。

一仆婦悄悄指著堂屋,碎碎念道:“聽水房的張婆子說,昨夜屋子裏又要了三次熱水。”

另一仆婦附和道:“倒是沒成想,這洛娘子竟是被大公子寵了這麼久。”

“嗬!不過就是仗著姿色罷了,最近大公子可是又納了好幾個貴女,明日又要正式迎娶公主過門,哎!這往後的事呀,難說。”

堂屋內,珠簾深垂,鎏金瑞腦獸裏嫋嫋的彌散著沁人的沉水香,織錦花紋的玫色輕紗床幔極地而落,卻掩不住帳內的旖旎春色。

“什麼時辰了?”帳內傳來女子慵懶嬌軟的聲音。

婢女藍田緩步入內,輕聲回道:“夫人,已是辰時。”

“公子何時出去的?”

藍田回道:“天還未亮大公子便出去了,說是今日朝中有要事。”

聽聞他天不亮就走了,洛芙心裏莫名的有些失落,她下意識的摸向他睡的枕,那裏,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便是這紗帳內,也依舊彌漫著昨夜二人歡好的曖昧氣息。

回想起他昨夜床笫之間的癲狂,洛芙的臉頰忍不住又微微發燙起來。

“奴婢服侍夫人起身吧。”

洛芙連忙掩住中衣,遮蓋住身上昨夜被他落下的顆顆玫色,回道:“不必,隻備水來。”

藍田領命而去,待她帶著小丫頭們端著沐浴之物再進來時,洛芙已坐在了菱花鏡前。

一頭青絲如練,遮掩著那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身。

見婢女進來,女子轉過頭,那是一張絕美的麵,螓首蛾眉,顧盼生輝,因昨夜雨露滋潤,那芙蓉美麵愈加嫵媚動人。

藍田正服侍著洛芙洗漱,隻聽院中傳來一陣嘈雜。

“這棵鳳凰木是洛夫人最喜歡的,你們為何要將它挖走?”

“公主昨日親自來府中查看所建的新婚殿宇,路過這裏恰巧看到了這花樹,嗬嗬,該著這樹有福氣,有幸入了公主的眼。公主與大公子提了一嘴,大公子便命奴才們將這樹移植到公主的殿前,供公主賞玩。這可是大公子的命令,你這蹄子還不讓開。”

“你們,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嗬!你這蹄子難道吃了豹子膽了嗎?莫說是這麼一棵花樹,便是公主看中了這院子,你們也得痛快的騰地方,不過是個側室,還真拿自己當正經主子了嗎?”

洛芙聞聲,目光落在窗前那正被人搖曳的花樹上,她心中酸楚,卻沒有去攔,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司馬超當年親手為她栽的花樹被人連根移走。

她不過是大公子司馬超的妾室,而霜池公主才是他即將迎娶的妻。

他雖貪戀她,但論情分,她又怎能與能助他實現野心抱負的霜池公主相比。但凡公主所要,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司馬超為討好霜池,亦是會傾盡全力。

那麼,受委屈的,就隻有她了。

藍田瞥著洛芙的臉色,忿忿不平道:“若不是當初出了那檔子事,大公子的正妻之位本該是您的,您當初為了大公子的前程這才甘願為他側室,他們現下竟如此待您,真真兒的讓人氣不過。”

氣不過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忍著。

“夫人,李嬤嬤來給您送藥了。”洛芙正在失神,立在門口的丫鬟玉暖怯怯的喚道。

說著,司馬超母親身邊的嬤嬤邁步走了進來。

這嬤嬤年近五十,常年是一張慘白的老臉,她見了洛芙,直接將一大碗藥汁子捧到她跟前,冷冰冰道:“夫人請用。”

洛芙微微瞥了一眼那散著腥味兒的漆黑藥汁,胃裏便是一陣翻江倒海。她無奈的端起藥碗,強忍著惡心將那碗苦藥飲盡。

那嬤嬤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喝完了藥,這才冷著臉子離開。

待人一走,洛芙便是忍不住將喝進去的藥汁“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這麼些年,司馬超貪戀她的身子,他夜夜留宿,她便要日日飲這避子湯。

多年下來,她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隻要見到黑色的藥汁,她便忍不住要吐。

洛芙胃裏難受得厲害,小腹亦是被那藥勾得痛楚難當,他伏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好容易被婢女扶著起身,卻是兩眼一黑,直直的暈了過去。

待洛芙醒來,幾個小丫頭皆麵帶喜色的圍著她,藍田見她醒了,雀躍道:“夫人,大喜啊!您懷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