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飛聽後,笑容漸收,臉色微變,歎了一口氣說:“昨晚的事,有人舉報了。”
周潔想,果然沒猜錯,人多嘴雜,車間的消息一天就到達了辦公室。
她又問:“那她怎麼說?要罰款嗎?”要是罰款她認罰就是,不必連累別人。
他欲言又止。
周潔不知是什麼嚴重的懲罰,讓他難以啟齒,急道:“你說呀,她怎麼決定的?”
謝雲飛笑了笑,“罰款倒不至於,也就是罵了我一頓,說我包庇你,然後給了我個警告處分。”
周潔心裏一陣愧疚,明明是自己的過錯,卻讓他遭受到無妄之災。
“對不起。”她低聲說。
謝雲飛擺擺手,大度地說:“沒事,給她罵一頓又不疼。幫你我心甘情願的,畢竟,在我心裏,你與其他人不同。”
周潔低頭不語。
謝雲飛深深看了她一眼,笑著離去了。
自此之後,周潔對謝雲飛的態度有些轉變。她不再對他冷冰冰的,不再排斥他,偶爾還會配合的開開玩笑。
謝雲飛心裏樂開了花,真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在車間裏,每天逗她就成了他最大的樂趣。
周潔站在凳子上換紗,他驚慌失措地在下麵張開懷抱,“這麼高,小心摔倒,讓我抱你下來吧?”
周潔羞惱地作勢要踢他,待他閃開後,馬上跳下凳子。
她查布,他總會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身後,守株待兔等她退進他的懷抱。讓周潔不得不習慣性地先扭頭確認他在不在,才退出機器。
車間外,他也常常製造機會接近她。
排隊打飯,他就那麼巧的排在她身後。她打開水回來,也能在路上偶遇他。她趴在機器上查布,他也來趴在旁邊,雙目含情地看著她,讓她羞紅了臉。
周潔對謝雲飛屏除成見後,覺得他也並不是那麼讓人討厭。
他長得好看,看著賞心悅目;談吐風趣,聽得心花怒放。他常常說些俏皮的話,逗她開心,這樣的男孩子,讓她有些無法抗拒。
當初的趙光明也是這種性格,所以讓她念念不忘。隻是,他們卻選擇了分道揚鑣,彼此淡忘是最終的結局。
她不由地想起在書上看到,讓她記憶深刻的那句:
從此音塵各悄然,青山如黛草如煙。
轉白班了,上白班不易打瞌睡的,周潔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她靠在織機旁思索,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到底要不要回家過年呢?
她問過夏晴和胡巧巧,他們都選擇在廠裏過年。
那年艱辛的回家之路還記憶猶新。如今更是孤身一人,她不敢造次,沒有勇氣麵對未知的恐懼。
想來不如留在廠裏,不回家,所有的彷徨失措就不用麵對了。
她正想得出神,謝雲飛出現在身旁。
他收起一貫的嬉皮笑臉,表情認真,仿佛變了一個人。
周潔直覺他有話要說,睜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他躊躇了一下,鄭重地對她說道:“今天晚上,我——想請你看電影。”
她十分驚訝,這太意外了,馬上害羞的低下頭去。
“答不答應?”他滿懷期待看著她。
周潔抿緊嘴唇,臉泛紅霞,不置可否地走向另一台機。
謝雲飛摸不著頭腦,她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跟過去,“你曾經答應過,隻要我改變了,就做我女朋友,我現在做到了,你不會食言吧?”
周潔正想反駁我哪有說過,隻聽謝雲飛接著說:“今晚我在廠門口等你,不見不散。”就快速地離開了。
她張口結舌地望著他的背影,這麼武斷嗎?
一下午,周潔都有些心緒不寧,晚上到底要不要去赴約呢?
去了,就代表認可當他女朋友,可是她還沒準備好要進入下一段戀情。
她一直覺得他很花心,雖說他的確有所改變,不再和其他女孩玩笑,但是誰知他是不是心血來潮,三分鍾熱情?
當晚,周潔在圖書館裏翻動著手裏的書,看著那一行行熟悉的文字,卻根本不知何意。
廠門口,謝雲飛左等右盼不見佳人赴約,急得抓耳撓腮。他滿腔的熱情,在寒風中漸漸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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