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繪聲繪色地描述完她鑽火車的驚險刺激時,本以為他們會大大地讚揚一番她的英勇行為,卻見父母雙雙臉色凝重,他們一個悶頭燒火,一個默默炒菜,都沉默不語。
她詫異地望著他們,尋思這不算違法行為吧,為什麼他們不高興呢?稍後,劉桂香說:“以後再不準出去打工了!”
“啊?!為什麼呀?”
“太危險了。”爸爸周貴平解釋說。
“哪有嘛,隻是當時時間太緊急才這樣做的,以後叫我鑽火車也不敢啦。”
周潔有一種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她急忙解釋,但是無濟於事,他們已經鐵了心了。
好吧,來日方長,鐵了的心,總會生鏽的。
還有兩天過年了,周潔去找張冬梅,把一百塊錢交給她,讓她幫忙還給張春燕,因為她不知道張春燕的家在哪裏。
問起張冬梅的近況,她難得地害羞了。她告訴周潔,她回家天天在相親,煩死啦!
原來她家親戚多,人緣好,今天二姨牽線搭橋,明天三姑安排見麵,後天四表嬸又叫相親,讓她不能清靜。
周潔忍不住笑了,悄悄問她:“有沒有喜歡的?”
張冬梅遲疑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反問道:“你呢,有沒有?”
“我?我覺得還小呢,不想談男朋友。”周潔的確還沒準備好談戀愛,一想到和陌生男孩子說話,她就覺得好為難。
她其實也去相過一次親,男孩子是個廚師,長得也不差,可她不合意,就以對方個子不夠高拒絕了。張冬梅既然不願和她分享,她也沒必要說這些。
周潔在家過了一個輕鬆愉快的新年,不用打卡,沒有加班,頓頓飯菜可口,家鄉的慢節奏生活真是一種享受。
她覺得,打工隻是人生當中的短暫曆程,嚐試過就心滿意足了,畢竟遲早都得回歸這片土地生活。
初八開始,周圍的人又陸陸續續踏上打工的旅程,周潔卻又羨慕了。
她開始懷念那個小村莊,那間漂亮的工廠,還有溫柔的阿玉,月光、沙灘、河流,玉蘭花的香味……往事都曆曆在目,卻又恍若隔世。
她不禁問自己,在外時那麼刻骨銘心地思念家鄉,如今又為何要羨慕別人離開?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按捺住那顆燥動的心,盡力融入家鄉的現實生活。父母辛辛苦苦把她養大,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她要分擔他們的辛勞,照顧他們一輩子。
一家有女百家求。年輕人都打工去了,媒人就少了許多資源,像周潔這樣的單身女孩那真是稀罕得很,加上人又長得漂亮,做媒的人絡繹不絕。雖說不至於把周家的門檻踩爛,也能磨掉一層皮。
周潔開啟了相親模式,隔三岔五,有時一天兩次,卻沒有一個讓她心動的。她覺得相親要有感覺,也就是說要來電,可一個都沒電到她。
相親了十幾個,她總有各種理由不滿意,太黑了像非洲人,太瘦了像根竹杆,又矮又胖顯得很憨……當然這些話是向她媽媽說的,媽媽再去轉達意思給媒人。
劉桂香回絕次數多了,老臉也掛不住了。她這女兒自從打工回來,像變了個人,很有自己的主見。
她痛心疾首地教訓周潔:“你再這樣下去,把媒人全都得罪光了,沒人給你說媒,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周潔撒嬌說:“嫁不出就不嫁嘛,正好給你們養老。”
劉桂香聽著女兒孝順的話語,心裏一陣美,嘴上還是勸說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該考慮個人問題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周潔默不作聲,在心裏暗暗反駁:感情是可以培養,前提是有感覺才行,看第一眼都沒感覺,哪有心情去培養感情。
她對男孩子要求並不高呀,家庭不要太差就可以,沒錢她可以一起掙。隻要對他有感覺就行,為什麼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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