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壓白小姐上江京大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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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張世澤案件開庭。
八點,法院還沒開門,張媽跟閆鷺就等在法院門口,望眼欲穿。
九點,白蘞、薑附離還有路曉晗與聞其到達。
九點20,遲雲岱才姍姍來遲。
他今天穿著一件普通的黑色律師袍,這個星期天剛買的,開庭對律師袍沒有要求,他沒讓人把他的律師袍帶過來。
“遲律,”白蘞將木盒給他,“這是律師徽章。”
遲雲岱隨意的接過來,打開,裏麵是一個黑色的徽章,他看了眼,就拿出來扣到左邊。
很隨意的態度。
白蘞壓低聲音,跟薑附離小聲說話,“他們今天請的律師好像很厲害,遲律可以嗎?”
“請的誰?”薑附離略微低頭,他聲線偏低。
“趙景州。”白蘞想了想。
薑附離思索半晌,搖頭,“沒聽過。”
白蘞:“……”
算了。
欣姐站在兩人身後,看看遲雲岱那一張肅然整理著律師徽章的臉,再看看白蘞和生人勿近的薑附離……
這群人,怎麼感覺靠譜又不靠譜的樣子?
到底行不行?
九點半。
所有人到達法庭。
張媽跟閆鷺終於看到了被告人席位上的張世澤。
接近十天不見,張世澤消瘦很多,但精神還算好,看到張媽跟閆鷺,他沒有說話,隻沉默的坐著。
張媽握住閆鷺的手,強忍住眼淚。
一行人在左邊的旁聽席坐上。
接近十點。
劉董跟法官一前一後就位。
劉董先到,他與一個青年男人並肩走著,青年男人也穿著黑色的律師袍,與普通律師袍不一樣的是,他的衣襟是紅色的。
劉董臉皺巴巴的,一進法庭,目光猶如毒蛇一般滑過張世澤,嘴角勾出詭異的弧度。
讓人心底發麻。
幾分鍾後,他才移開目光,打量著被告席位上的律師——
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沒見過。
兩方律師就位。
左邊旁聽席,路曉晗掐著聞其的胳膊,壓低聲音,手不聽使喚地顫抖:“聞其,那、那是常勝將軍趙景州吧?”
聞其目光還放在對方律師席位的青年男子身上。
大部分視頻跟本人是有些差別的,但聞其很肯定,“你看他衣服上的紅色衣襟,網上不是說了全網隻有他一個人有這殊榮,這就是他的標誌。”
“他們怎麼請到了趙景州?”路曉晗看著對麵,幾乎是驚叫出聲。
前麵,閆鷺跟欣姐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因為這兩人的對話心又提到嗓子眼。
法官嚴肅地坐到中間的座椅上,法槌輕輕一敲,確認完畢雙方身份,開始開庭辯詞。
那位趙律師站起來,他先是看了一眼遲雲岱這邊。
然後拿起一堆資料,開始辯詞:“尊敬的審判長,人民陪審團。被告方當事人於地下車庫,在與我方當事人毫無糾葛之外,對其殘忍施暴,這是一件極其惡劣……”
趙景州有理有據,言辭鏗鏘。
列舉了一堆兩人的人際關係,以及劉新明平日做慈善的證據。
言辭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左邊旁聽席,閆鷺跟張媽每聽一個字,身體緊繃一分,心髒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即便沒有跟趙景州麵對麵,即便跟他隔了好幾米,即便沒有眼神交流,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於趙景州的壓力。
“不愧是常勝將軍……”聞其深吸一口氣。
絕對壓倒的氣勢。
很多律師一開場就被對方氣勢壓住,那基本上結局已定。
閆鷺等人緊張地看著前麵坐著的遲雲岱,隻求對方能頂住趙景州的壓力。
“您放心,”張媽沒有給遲雲岱壓力,她聲音顫抖,“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很感謝您願意為我的兒子辯護。”
對麵,劉董身邊的人壓低聲音,諷笑地看向對麵:“劉董,對麵怕了,您放心,有趙律師在,這個張世澤必死無疑。”
劉董“嗯”了一聲,目光陰惻惻地滑過張世澤,落在對麵律師身上。
遲雲岱目不轉睛地看著趙景州。
他沒拿資料,隻在對方解釋完最後一條律法之後,才抬手,“一派胡言!我上課時就跟你們說過,一名合格的律師要嚴謹對待每一條律令,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條我上個月剛修正,你最近到底有沒有研究刑法?我感覺你腦子一片空白。”
早早早,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