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東部的兩大超級勢力,也算是狠狠的幹了一仗。
公孫瓚和袁紹雙方,總計投入了有將近七萬兵馬,在樂成縣和武遂縣之間的廣闊地帶,接連鏖戰了十數日。
期間有遭遇戰,埋伏戰,甚至還有公孫瓚主動向袁紹發起的攻城戰。
總之前後接近半個月的時間,除了夜裏少有戰鬥之外,白天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可能在某一處爆發戰爭。
而從總的戰況和局勢來看。
公孫瓚這邊占據一定的優勢。
盡管他因為公孫越陣亡後,損失了一部分兵力,總兵力已經不到三萬,相比於袁紹投入的四萬餘大軍,人數方麵可以說是劣勢不小。
但公孫軍強就強在,其麾下的騎兵占比相當之高,不到三萬大軍中,就有將近一萬的騎兵。
對袁紹產生了強大的兵種克製。
頻繁對袁紹大軍的糧草供給路線進行騷擾,且在野外進行遭遇戰之時,騎兵也能夠盡展所長。
袁軍在這方麵算是吃盡了苦頭。
……
此刻位於樂成縣的西城樓上。
袁紹雙手撐在城牆垛口,眼中滿含怒火的看著城外那狼藉一片的荒土。
一想到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深陷於和公孫瓚之間的沒頭腦戰役,被迫損兵折將,袁紹就感覺慪氣萬分。
那公孫越也不是他想殺的啊!
誰知道那小子怎麼走了黴運,作為五千騎兵的統帥,莫名其妙都能中流矢而亡,這背字算是走到家了。
可問題這小子死就死了。
你別坑我啊!
咱隻是想趁著公孫瓚在前麵毆打韓馥的時候,躲在後麵渾水摸魚,順便摘個桃子,沒想過拚死拚活。
結果現在好了。
愣是被拖入了戰爭的泥潭中,就算想要抽身,都無能為力。
畢竟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隻是憋著一口氣,這口氣撒出去了,那可能冷靜下來就不想打了。
可隨著戰爭持續進行。
一連打了十幾日。
氣沒撒出去,火反倒打上來了,如今雙方都打出了真火。
無論是誰輕易放手,都隻會覺得白白犧牲了那些已經戰死的士兵,不讓敵人狠狠出一次血,挖掉對麵一大塊肉,那又豈能甘心?!
一想到這兒。
袁紹便氣從心頭湧起。
“鏗”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
“豎子,當真豎子!”
對著虛空接連揮舞了幾下,似乎將眼前的空氣當做了公孫瓚,在其身上接連發泄著怒火,想將其砍成十七八段。
……
在城樓上揮舞了一陣後。
袁紹陡然間聽到身後有上樓梯的腳步聲,當即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將佩劍重新插了回去。
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淡定模樣。
來者乃是其麾下大將顏良。
“府君,我軍的傷亡人數已經統合出來了,請您過目!”
顏良恭敬的向袁紹躬身一禮。
並雙手將一份書簡奉上。
聽聞是傷亡數字統計,袁紹眼皮頓時跳了跳,有種並不想打開這份書簡的厭棄感。
畢竟打公孫瓚不是打黃巾軍,那是實打實的高水平較量,況且自己這邊還處於劣勢下風。
不用看戰報。
他猜都能猜到,損失頗重。
但作為全軍最高統帥。
袁紹自然不能如此任性。
因此在眸光閃爍之後,袁紹還是點了點頭,接著拿過了書簡。
然而就在幾秒鍾過後。
“啪”的一聲。
袁紹便將竹簡猛然合上,而後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先前勉強維持住的儀態,這下是徹底崩不住了。
“傷亡多達數千人,糧草損失更是不計其數,好一個公孫伯圭,我袁紹誓要與你不死不休!”
盡管袁紹麾下有將近四萬大軍。
但傷兵和戰死合計有數千人,也依舊讓他感到萬分肉疼。
這畢竟是一場精銳對精銳的戰爭,雙方投入的都是直係部隊,而非雜兵炮灰,哪怕損失一個都有些心疼。
更讓袁紹感到頭疼的。
是從渤海郡往樂成縣的幾條運糧通道,頻繁被公孫瓚麾下的騎兵截擊,哪怕他再家大業大,也經不住這樣燒啊。
糧食又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
在得了如此惡劣的消息後。
袁紹心中其實已經琢磨了起來。
如果再繼續拖下去的話,那隻會導致雙方全部損耗一空。
他眼下隻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幹脆和公孫瓚拚死一搏,雙方打一場決戰,輸了直接退出,贏了就讓公孫瓚滾蛋。
要麼就選擇暫且退讓。
冀州之事容後圖謀。
正當袁紹猶豫不決之際,位於西城外的曠野之上,突然可見煙塵滾滾,有幾名身著袁軍軍裝的騎兵,正一路向城池疾馳而來。
袁紹遠遠的眺望了一下。
稍作辨認之後。
便出言對身後說道。
“文善,這應該是我派去信都縣的人回來了,你派人下去接一下,把人帶到我麵前來!”
顏良聞言,當即向城樓下而去。
過不多時。
便將幾名騎兵帶了上來。
“我等參見府君!”
未等這些人把禮數行全。
袁紹便已迫不及待的詢問道:“情況如何,麹子德那邊做如何回複?”
幾名騎兵當中為首的一人,趕忙向袁紹稟報道:“回稟府君,麹義將軍答應了咱們兩家合兵之事。”
“他願意在接下來,我軍與公孫軍的交戰中,配合我軍從背後突襲公孫軍,打公孫瓚一個措手不及。”
“隻是他希望您在執掌冀州之後,能夠給予他高官厚祿,統兵之權!”
……
士兵傳達的非常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