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其組裝起來,則是由一批精心挑選出來,頗為忠厚老實的青壯男子來完成。”
“至於在使用過程中,這裏位於軍營重地,雖是軍屯田墾,但也絕非尋常地方那般可以隨意來去。”
“誠如將軍所言,想要隱瞞一輩子而密不透風,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但瞞個五年八年,想來不在話下!”
……
此刻在這處軍營田莊中觀摩的。
不僅僅隻有曹昂和程昱二人。
隨著地頭的幾壟田土翻完,邊上立馬有兩名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其中一人正是曹昂的親弟弟曹鑠,而另一人,則是被任命為負責屯田之事的棗祇。
與之前在定陶縣有著迥然不同的是,此時此刻的曹鑠,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個皮膚白淨,身形瘦弱的竹竿子了。
膚色肉眼可見的黑了好幾個度。
連帶著身板子也橫壯了不少。
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瘦,但相比於尋常青壯年而言,已然不遑多讓。
“兄長!”
隨著弟弟的一聲敬稱。
曹昂將曹鑠扶起來之後,在其臂膀上用力的拍了拍,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瞧你這副模樣,為兄便知道,你定然是沒少往田間地頭上跑。”
“踏實肯幹,認真辦事,為兄果真沒看錯人,不過你多少也得稍稍注意些,若是日頭太大太毒,那便稍稍帶上些遮擋再出去。”
“咱們大漢朝的男子,可不能膚色太黑,否則難免落了下乘。”
大漢朝對男子的審美,從外在上而言,主要有四個大標準。
膚色白皙,不是指病弱之白,而是那種健康的白,這意味著少有勞作,是出身於大戶人家。
其次是身形高大,這樣的男子一眼看上去便顯得威猛,自然討人喜歡。
而後是須發麵相,並不是說眉毛胡須越濃厚,越長越好,而是要經過精心打理,看起來柔順而又周正,這同樣也是大戶人家,有人服侍的象征。
麵相很好理解,就是臉上沒有什麼疤痕紋路,意味著沒有過作奸犯科。
最後一點就是聲音洪亮。
開口就是中氣十足,言語間充滿了自信,絕對是一項極大的加分項。
……
而在聽到曹昂的言語後。
曹鑠自然明白兄長的意思。
不過他對此並不擔心,反倒言語中略帶幾分豪氣的對曹昂說道。
“兄長您吩咐下來的事,小弟自然要切實辦到,很多東西我不懂,就隻能親身來到這田地上看一看。”
“至於這膚色,黑就黑幾分吧,日後或許也有修白回來的時候。”
“再說了,有兄長您在,天下人知道我是您的弟弟,那小弟長成什麼模樣,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前麵聽著還挺正常。
可最後這突如其來的馬屁。
頓時令曹昂為之愣住了。
一息過後,便忍不住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原本心情就挺不錯的他,這下更是越發愉悅了起來。
“好你個阿鑠,沒想到讓你出門在外曆練一陣,別的還沒學精,到先把這吹捧的本事給拾掇起來了。”
談笑了兩句之後。
曹昂將話題拉回正軌。
稍稍收斂起笑容,有些一本正經的看向曹鑠。
“阿鑠,這段時間你的事情有沒有什麼進展?”
……
曹昂沒把話點的太透。
畢竟粟米和小麥的糧種改育技術,目前隻有兄弟二人才知道,其他哪怕再信任的下屬,也頂多知道個隻言片語。
對此,曹鑠自然心知肚明。
同樣隱去了關鍵信息,略帶幾分含糊的回答道:“不瞞兄長,小弟鑽研了一兩個月,也算略有所悟。”
“子恭兄的傾力相助,在諸多農事上的指點,也讓小弟獲益良多。”
“想必再有一段時日,必定能夠有所收獲,多少也能有點小的成果。”
曹鑠是個實誠的人。
對於自己辦不到的事,不會輕易拍胸膛,表示自己手拿把掐。
因此他現在這麼說。
就意味著有一定的把握。
故而曹昂滿意的連連頷首。
隨即便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棗祇,對其報以幾分微笑。
“子恭,阿鑠他尚且年輕,很多事情都不懂,還需要你多加費心,花些力氣來教導他了!”
這話棗祇哪裏敢接。
慌忙搖著頭,接連擺手言道:“將軍實在言重了,鑠公子敏而好學,而屬下不過是虛長幾歲,多了些微末經驗罷了,實在談不上什麼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