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爾等,好毒辣的心腸!【三章約一萬(2 / 3)

曹昂此言倒也不是單純的吹捧。

他確實是感覺驚喜。

像什麼離間計,離心計,這些雖然高明,但也隻能說符合荀攸的身份。

唯獨那個畫大餅,確實是讓曹昂眼前一亮,感覺是深得了個中精髓。

給一小部分人分發這種田地這種級別的獎勵,然後用他們來作為例子,帶動其他大部分,沒拿到田地的人為之奮鬥,形成良性效應。

先使一部分人有田。

這樣手底下的將士們才有幹勁,打起仗來才有拚命的衝頭。

一想到別人有田地而自己沒有,戰友們過上了好日子,是因為他們忠厚老實聽話,能夠奮勇殺敵。

而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這麼一對比。

剩下大部分將士,也就會自發的變得更加聽話,更加拚命了。

等到大家都有田的時候,再給一部分人分發良田、上田。

以及小宅,大宅。

小官,高官。

都是這麼一套玩法。

周而複始,整個戰爭機器就能無比絲滑的運轉起來,此略簡直無敵。

……

而荀攸在聽到曹昂的讚揚後。

不僅沒有為之得意的露出喜色,反倒麵部肌肉抽搐了兩下,眼神略帶異樣的看了看曹昂。

隨即在沉默半晌後。

語調幽幽的說道:“將軍,您忘了,我這其實是偷學您的啊!”

曹昂:“???”

我咋不記得有這麼一樁事?

還未等曹昂開口。

荀攸便主動說道:“之前廩丘縣一戰,將軍不是俘獲了數萬青壯嗎?”

“據屬下所知,一部分被編入了軍中,另外一部分送到單父縣開采礦山去了,而餘下的絕大多數人,都被用來開墾軍屯,為我軍耕種糧食了。”

曹昂聽到這裏。

已經隱約猜到,究竟是什麼地方,泄露了自己的核心機密了。

果然。

很快便聽荀攸繼續言道。

“雖然這屬於軍務,但開墾開荒種糧,這是民本之事,按例是要把文書呈送到太守府的。”

“屬下平這裏不處理軍務的時候,就跟在文若叔父身邊,幫襯著處理些府中的大小事務。”

“因此這份軍屯的文書,屬下可是親眼見過的,恰好您就在上麵簽署了命令,所有參與軍屯的人,表現良好,聽話老實的,都可以在日後得到一份屬於自己的田地。”

“不瞞將軍,屬下方才的想法,就是從您這兒得到的!”

嘖!

曹昂不由心中嘖嘖讚歎。

人才啊!

咱就這麼隨手一寫,你小子也就這麼隨便一看,結果還觸類旁通,舉一反三起來了,果真是世之大才。

在解了心中疑惑之後。

曹昂隻能感慨的歎道。

“沒想到整個兗州,我們還沒有全部實際掌握在手中,就已經欠下諸田地了,這也有你荀公達的一份功勞啊!”

曹昂才剛說完,就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而荀攸聞言則跟著附聲大笑。

…………

時至下午。

黃巾軍主帥大營中。

徐和與司馬俱正圍著一張桌案對坐,二人麵上皆有些愁緒之色,滿臉苦相的看著桌案上的簡易地圖。

其實也看不出來什麼。

戰爭劣勢就是劣勢,哪怕把這張地圖給翻爛了,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尋找出什麼破局之策。

二人純粹就是在發愁。

“司馬兄,情況不妙啊,照這樣的形勢繼續傷亡下去,我軍恐怕把人打完了,都無法破開金鄉城。”

“也不知城中究竟有多少守軍,如此血戰,依舊不動如山,看起來像是將整個山陽郡的兵力,都集合在了金鄉城中,與我軍決一死戰啊!”

徐和的臉色有些難看。

默默的把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情況,再一次複述了出來。

而司馬俱聽完之後。

同樣是麵有疲色的長歎一聲。

這個情況他又如何不知道,隻是相比於更大的危機而言,這隻不過是癬疥之疾罷了。

“晌午時張長那邊派人過來稟報,說是有士兵竄逃,幸虧他戰前派了大量的督戰隊,否則還真就被這百餘人給逃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他下手果斷,處決了這些逃兵,震懾住了其餘士兵,但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就意味著我軍出問題了。”

“隻要有頭一批,就會有第二批,第三批,遲早會演變為全軍潰逃!”

……

說起這個,徐和就是一張臭臉。

麵皮上全是鐵青之色。

“這張長也是個廢物,讓他帶個兵都帶不好,不在事前管好這些兵,事後把人追回來處斬,又能有什麼用?”

這話說的司馬俱有些不太自在。

因為張長就是他手底下的人。

徐和罵張長廢物,不就等於拐彎抹角的罵自己嗎?

隻不過眼下畢竟是張長那邊出了問題,他也不好在這件事情上與徐和叫板,故而隻能略顯尷尬的解釋道。

“我軍傷亡過重,士兵心中畏戰怕死,這也是早有預料之事,和張長倒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遏製住頹勢,接下來無論如何要爭到點贏麵,否則我軍將士隻會越來越恐戰。”

“一旦出現士氣崩潰,那就真是止都止不住了!”

司馬俱說的輕巧。

徐和卻是無言以對。

他要能想出辦法,現在還坐在這兒嗎,早就像當初天公將軍一樣,橫掃大漢,名動天下了。

正當二人為前景擔憂。

彼此充滿了悲觀情緒,覺得浩浩蕩蕩的大軍,恐怕要完犢子的時候。

營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徐和本來就在氣頭上。

當即聲音嚴厲的喝罵道:“外麵吵吵鬧鬧的,像個什麼樣子?!”

隨著他的高聲嗬斥,營帳外頓時安靜了下來,但很快有人向他稟報道。

“渠帥,從城裏出來一人,說是兗州牧派來的使者,小的等人方才就是將他綁縛,押解至此!”

乍聽此言。

徐和與司馬俱頓時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