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於父親曹操怒而下令斬殺此獠,才導致和兗州世家之間生出嫌隙,從而才有了諸多禍事。
可為何曹操會斬殺此人?
難道老曹不知道邊讓是天下名士,殺了他會惹來諸多禍患嗎?
曹操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這老東西的嘴巴實在太賤了!
自己父親曹操從來沒惹過這家夥,可這鳥人一天到晚,就是把閹宦之後掛在嘴上,罵人都罵到祖上了。
要知道,即便是袁術這樣性格高傲的人,也不會在曹操麵前說這樣的話。
人家要臉啊!
又不是說殺父之恨,不共戴天,你我之間有血海深仇,那我當然有多難聽,就罵多難聽。
可彼此之間此前從無衝突。
那這樣的行徑不是有病嗎?
……
正在曹昂思量間。
曹操已經臉上堆滿笑容,非常客氣的拱手行禮道。
“原來是名滿天下的文禮兄,聽聞當初曾經被何大將軍征召,入京為官,作的有一手好文章,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當真是表象非凡啊!”
曹操顯得非常熱情。
然而邊讓在用眼睛瞟了曹操一眼後,雙手直接攏在袖中。
上下搖動了幾下,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拱手行禮,總之非常敷衍。
麵部微微朝天,兩個鬥大的鼻孔對著人,眼睛好似長到了天靈蓋上,一副蔑視無比的模樣。
“哼!原來伱就是曹孟德啊!”
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
聲音輕飄飄的,充滿了寡淡味道的回了一句。
如此應答。
頓時讓曹操變了臉色。
對方如此反應,已經算是極為失禮,甚至可以說對自己充滿了輕視。
然而曹操並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招惹了這個家夥,他們此前好像素未謀麵吧,若非有張邈的介紹,曹操甚至都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那你丫這不是扯淡嗎?
看在好友張邈的麵子上,曹操哪怕不認識這人,也已經做到了禮數周全,自問表現的無懈可擊。
然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回應。
曹操頓時就顯得很不高興。
但以他的度量和涵養,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接著對張邈點了點頭,便準備繞開此人離開廳堂。
然而事情並不算完。
正當曹操準備離開時,邊讓又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聽聞孟德的祖上,乃是當年宮裏一宦官,不知以你這樣的出身,如今卻何以擔任兗州牧一職?”
……
由於曹操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
因此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眾人的關注,故而他與邊讓的言談,其實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而方才二人交談之際。
站在周圍的一些本地世家人士,都是自發的降低了音量,同時側耳傾聽,這邊在說些什麼。
再加上邊讓這老家夥,開口時毫無顧忌,聲音毫不遮掩。
因此邊讓所說的那一番話。
眾人可謂是聽得清清楚楚。
刹那之間。
全場針落可聞。
所有的言笑聲,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在場眾人皆大氣都不敢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邊讓。
仿佛看到了鬼!
這尼瑪什麼人啊?
先前表現的無禮冒犯也就罷了,可眼下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若是心裏對曹操有所不滿,那自個兒躲在家裏,罵罵咧咧兩句,也沒誰會搭理你,可這當頭直罵是怎麼回事。
而且開口就直接追溯祖上。
這不就等同於指著鼻子罵別人祖墳,罵別人祖宗十八代嗎?
這人……應該是沒什麼腦子吧!
而且眼下曹操為兗州牧,手底下兵多將廣,實力雄厚。
放眼整個一州之地,都無人能與其抗衡,可以說是威風正盛。
而這家夥如此言語。
莫非是不知死活嗎?
豈不知曹操一聲令下,便可令左右將此人拖下去斬首,而在場絕無一人能攔得住曹操。
哪怕張邈也不行!
找死也不帶這樣玩的吧?
……
而要說全場誰最尷尬。
那必屬張邈無疑。
張邈現在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真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子。
怎麼就手欠,把邊讓帶到了曹操麵前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