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差人將許靖給找了過來。
由於眼下兗州未定,還不適合搞什麼月旦評之類揚名的東西。
因此曹昂的“自己評價自己”的計劃,實際上還尚未展開。
而作為這個計劃的核心人物許靖,自然也是處於半賦閑狀態。
平日裏也就幫襯著,處理一些郡中縣裏的公事,沒什麼事的時候就擱家歇著,生活倒也頗為安逸。
約莫一刻鍾後。
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許靖出現在了曹昂麵前。
“將軍,您找在下前來,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曹昂對許靖笑了笑。
接著從懷中摸索出一張布帛,鄭重其事的遞到許靖手上。
“文休,我需要你去替我找一個人,他眼下應該在平原郡一帶,這上麵是他的各種信息。”
“你按照我寫給你的特征來找,到了地方之後,四處打聽一下,找到此人應該不難。”
……
許靖先是一愣。
但很快反應過來。
也沒多問什麼廢話。
隻是將布帛展開來,目光閃爍之間,就已將上麵的文字通讀了一遍。
隨後他就露出了些許笑意。
“將軍,您這上麵寫的特征也太明顯了,隻要那裏有這麼個人,在下就一定替您將他找來!”
曹昂點了點頭。
又遞給了許靖一枚手令。
“此去平原郡,一路上並不安全,你拿著這枚令符,去虎賁營調二百人隨你一同出發。”
“一來保護你的安危,二來此人若是不肯隨你一同來此的話,你就強行將他綁來!”
這個家夥關乎到曹昂接下來的計劃,因此無論如何要將其搞定。
哪怕是五花大綁,也必須看到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
而許靖在接過令符後。
也感受到了曹昂對此事的重視。
當即拱手抱拳。
沉聲應道:“將軍放心,屬下必定不負所托!”
……
安排好了最後一件事。
曹昂總算是無事一身輕。
返回自家府邸後。
便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覺。
隻是才剛繞過前院,推開隔著院子的院門,耳畔就突然聽到一陣悅耳的琴音,並且隨著他腳步不停,琴音也越發清晰起來。
叮叮咚咚的,好似清泉流響。
曹昂並不懂技術的高低。
他隻能說這個聲音好聽。
至於究竟有多好聽,這屬於什麼級別的水平,曹昂一概不知。
但不管懂不懂,都並不妨礙曹昂生出好奇心,轉而邁步向著琴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而伴著距離不斷拉近。
聲音越發清晰。
琴聲顯得更加美妙起來。
這應該是蔡昭姬彈的吧?
曹昂在心裏暗自猜測。
畢竟貂蟬自打進門起,除了唱歌和舞蹈之外,就沒展露過有彈琴這方麵的技藝。
董白就更不必說了。
曹昂嚴重懷疑,這小妮子沒有藝術方麵的細胞,屬於是七竅通了六竅。
那麼排除一下。
就隻剩蔡琰,這位史書上都載明過精通音律一道,甚至留下過傳世名篇的頂級大才女了。
這樣的猜測一起。
曹昂心中的興趣就越發濃重。
連帶著腳步都快了幾分。
……
蔡琰今日心情確實不錯。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自打跟著曹昂來到定陶縣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錯。
平日裏也沒人來打擾她。
隻管做著自己的事情,想看書就看書,想彈琴就彈琴,想寫字就寫字,全憑她自己做主。
如此生活方式。
對於蔡昭姬這樣一個喜靜不喜動,相比於出門在外,迎來送往,更喜歡鑽研自己的興趣愛好,沉浸於文學、音樂等世界當中的少女而言。
簡直不能再完美了!
雖然她在府上沒什麼朋友,充其量就是從洛陽來到定陶縣的路上,和董白稍稍相熟了一些。
除此之外就是貂蟬,平日裏會過問她,在吃穿用度上有沒有什麼需求,以此多打了幾回交道。
但昭姬覺得這也就差不多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
哪怕再要好的朋友,多少也得保持一點距離感吧。
……
而對於把自己帶到這種生活方式當中的曹昂,蔡琰是滿懷謝意的。
甚至可以說多有感激之情。
若非曹子脩一力勸阻自己去往河東,以諸多言語把她帶來了這裏,今時今日又豈能有這般有滋有味的生活呢?
指不定還要在那個河東衛家,當個忙裏忙外的新婦,流於世俗之中,這樣的日子想想就很糟糕。
更別說曹昂曾經對她講過。
那個自己素未謀麵,隻聽過名字的衛仲道,是個已然病入膏肓的人。
想想自己萬一嫁過去了,夫婿沒一兩年就撒手人寰,徒留她一人帶著滿腔的負麵情緒,忙碌於各種雜務之中。
就有些不寒而栗。
而之所以今日會特別高興。
正是因為曹昂。
曹操滿城各大街的,宣揚曹昂大勝而歸,蔡琰哪怕身居閨中,也聽到了隻言片語。
在聽聞曹昂得勝歸來。
且並未受什麼損傷之後。
自覺深受其恩的昭姬姑娘,當然是心情愉悅了,故而即興彈奏了一曲。
隻是正當她一邊彈奏。
一邊思緒紛飛之際。
琴台正對的窗沿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這使得蔡琰頓時為之一驚。
撥動琴弦的雙手也不由的亂了幾分,下一秒就出現了錯音。
“嗡!”
一陣顫音之後。
蔡琰雙手按住琴弦,停下了彈奏。
隨後她便看清楚了,所謂的黑影,正是自己方才所念叨著的曹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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