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此言差矣,我們的目的是拖住他們,而並非真的讓袁紹退兵。”
“故而袁家子就是真的冷血無情,那又能如何呢,大不了我們將袁隗等人的腦袋割下來,直接差人送去。”
“倘若袁紹和袁術能對此無動於衷,依舊大搖大擺的發兵進攻,那他們的不孝,恐怕要在天下留名了!”
李儒的這些話。
董卓反複咀嚼了一番。
隨即恍然大悟。
此乃陽謀耳!
隻要二袁還愛惜自己的羽毛,注重自己那點名聲。
那在得到袁隗等人的死訊,並且親眼看到這些人的腦袋後,無論如何也得哭天搶地,悲痛哀悼一番。
這不就順利耽誤了他們的時間嗎?
嘖!
果真絕妙好計!
……
“文優,此事就交給你了,務必使袁家上下一個都不得走脫,除了稚子小兒之外,悉數都要下獄!”
李儒應了一聲。
但並未立即離去。
反倒轉身,將先前被董卓一腳踢飛的桌案給扶了起來,然後又在上麵鋪開了地圖,接著用手指點了點聯軍目前所在的位置。
“還有一事。”
“成皋關之後,隻有鞏縣和偃師縣兩座大城,相國此前不是派呂將軍鎮守偃師嗎,眼下看來,遠遠不夠。”
“首要一點就是加派人手,在鞏縣也設一道防線,為了大局考慮,損失些兵力也不打緊。”
董卓點了點頭。
這是應有之義。
在腦海中默念了一下自己手下的大將名單後,董卓最終選定了一人。
“那就讓樊稠率一萬大軍前去!”
在成皋關折了兩萬兵馬,即便以董卓的家底,也是元氣大傷,肉疼不已。
地主家也沒餘糧了。
更何況這是注定要犧牲掉的兵力,派的越多損失越大。
故而隻一萬人。
……
李儒躬身行禮。
向董卓告辭退下。
隻是正當他右腳準備跨出宮殿的門檻時,突然腦海裏一個念頭,使得李儒不由得在原地愣了愣。
要不要提醒一下相國呢?
猶豫了半晌之後。
終究是董卓這邊的分量壓過了曹昂,使得李儒回過身來。
拱手抱拳,輕聲言道:“相國,呂布此人不可全信,還需多加防備啊!”
董卓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異色。
眼睛瞪的老大。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儒。
見其麵色如常,看起來頗為坦蕩,並不像是與呂布有私人恩怨,在這搞政治鬥爭。
這才悠悠的問道:“文優何出此言,奉先對我忠心耿耿,自投奔到我麾下以來,交代給他的每一件事,無不辦的穩當妥帖,何來防備一說?”
李儒既然開了口,就不會猶豫。
他指了指早上送來的戰報。
“請恕屬下冒犯直言,當初呂將軍投入到您麾下,正是曹昂所舉薦,他們二人據說以兄弟相稱。”
“如今曹子脩已然叛變,那呂將軍此刻是作何打算,他與曹昂之間有無聯係,這些都不得而知。”
“即便呂將軍對您忠心耿耿,有些事也不得不防,還望相國三思!”
李儒雖然在曹昂這邊有一條暗線。
但他最根本的立場還是董卓。
因此小事,或者會牽扯到自己的事情,他會幫曹昂打個圓場。
可要是關乎到董卓勢力存亡的大事,他絕不會馬虎。
因此在對待呂布的問題上。
李儒選擇直言進諫。
……
然而令李儒頗為詫異的是。
董卓在聽了他的言語後。
竟然並未露出什麼凝重的神色,反倒哈哈大笑起來。
“文優多慮矣!”
“我與奉先相處已有半年之久,他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我還能不了解?”
“奉先重利大過重情,他與曹子脩的確兄弟相稱,但隻有老夫能給予他最大的利益,最多的好處,你說他怎麼可能背叛於我呢?”
說到這裏。
董卓眼睛微微眯起。
“再說老夫也不是毫無防備,此番偃師縣的守軍中,主持大局的乃是文才,奉先需受他的節製。”
“他便是有所異心,也翻不了天,這下伱放心了吧?”
李儒心中為之一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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