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哪些產業變賣,哪些產業保留,誰走誰守家,誰負責執行購買糧食,這些都需要商量。
曹昂自然不需要參加這樣的會議。
在和曹嵩說了一聲之後。
便離開了宴會所在的廳堂。
在去往自己休息院落的路上,兩進院子相連的長廊邊,曹昂一眼便看見了先前在宴會上觀察許久的卞氏,以及其子曹丕,此刻正慢吞吞的走在自己後麵。
他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稍稍駐足片刻,待卞氏走到身前之後,對其微微躬身行禮。
“姨娘!”
卞氏雖然在家族中沒什麼地位,但出於對父親的尊重,作為長子的曹昂自然是要行晚輩之禮。
麵對曹昂的行禮。
卞氏不敢拿大。
慌忙一手抱著曹丕,另一手則同樣回了一禮。
正當禮節過後,卞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題時。
曹昂望著她懷中的嬰童。
突然笑著開口道:“沒想到一晃這麼長時間,丕弟都兩歲了,此番前往定陶縣見到父親,怕老人家想必也會為此而欣喜不已。”
一邊說著,曹昂還動作十分自然的,做出了雙手承接狀。
看起來是要抱一抱這小孩。
卞氏猶豫了那麼一秒鍾。
很快反應了過來,將懷中的曹丕遞給了曹昂,同時嘴上笑著說道。
“是啊,老爺和夫人都不在身邊,我不過一粗淺女子,就怕帶不好孩子,所幸此次能一塊跟著去,總算能安下心來。”
曹昂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隻是看向左手抱著的小孩。
說來這曹丕膽還挺大,居然不怕生人,即便脫離了母親的懷抱,也不哭不鬧,隻是頗為好奇的盯著曹昂。
在曹昂露出些許笑容後。
更是跟著一塊笑了起來,同時右手還在曹昂的手臂上輕輕的抓了抓,似乎覺得頗為新奇有趣。
不錯,這小子有前途!
居然知道誰是他日後最大的靠山,從小態度就擺得這麼端正。
隨意逗弄了兩下之後。
曹昂將曹丕還給了卞氏。
……
在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名頗有恬淡賢惠之氣,且隱約間能看出有謹小慎微的女子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聽聞丕弟出生時天有異象,似有青色華蓋般的雲氣籠罩於屋頂,如祥雲般久久不曾散去,不知此事可當真?”
此言一出。
卞氏當場如墜冰窟。
慌忙下拜道:“絕無此事!”
“不知是府上的誰在亂嚼舌根,說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丕兒是我的孩子,我曆盡艱辛將他生下來,當時的場麵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從來不曾有什麼青色雲氣!”
卞氏矢口否認,匆忙解釋。
曹昂說的這種東西她哪敢承認。
什麼天降異象之類的,出在一個庶子身上,那讓嫡子怎麼想?
任是誰都會懷疑猜忌吧。
因此別說確實沒有,就算有,此刻也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否則他們母子的日子就難過了。
而見卞氏如此慌張的模樣。
曹昂反道輕聲一笑。
“姨娘不必驚慌,適才戲言耳!”
“時候也不早了,姨娘早些歇息,不日便要離開,也多養些精神。”
說罷轉身離去。
曹昂當然知道沒什麼青色雲氣,曆史書上的記載,純粹是當時的人為了替已經稱帝的曹丕,罩上一層神聖的外衣,所牽強附會編出來的東西。
他之所以這麼一說。
完全是為了敲打一番卞氏。
打個預防針罷了,倒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而在曹昂轉身離開後。
待在原地的卞氏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腦海中是亂成了一鍋漿糊。
良久之後。
她才長歎一聲。
抱緊曹丕向住處行去。
…………
七日之後。
曹家府宅外。
曹昂看著一箱箱東西被搬運上車,隨著車隊向城外駛去,臉上露出了些許輕鬆的笑容。
總算可以走了!
一連住了這麼多天,實在是給他住煩了,在這呆著的生活未免也太無聊,既沒什麼娛樂活動,也缺乏人交流。
弟弟妹妹,外加祖父,還有典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