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先生,很抱歉的通知你,你被開除了。”
一間麵積不大的會議室裏,擺放著一張圓弧形的長條木桌。伊森·瓊斯背對著用百葉簾遮擋起來的玻璃隔斷,他的身前,則坐著身著西裝的一男一女。
說話的金發女士雖麵露歉意,但碧綠的眼眸裏卻不含一絲情感。
伊森·瓊斯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好的,我知道了。”
“那麼,賠償呢?”他問。
“賠償?”金發女子揚起了細長的眉毛。
扭頭看了眼同伴,身邊的男子直接就笑了起來。
食指敲桌,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響。
同時,也拔高了聲線,“瓊斯先生,我想你可能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男子抖了抖手中的文件,說:“我們之所以開除你,是因為你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在我們公司召開奧德賽新品發布會前夕,你給諾蘭·布什內爾發去了一份邀請函,這一行為直接導致對方抄襲了我們公司的作品,讓我們丟掉了本該屬於我們的市場,在這種情況下,公司不追究你的責任就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了,而你還想要補償?”
“你當這裏是華盛頓嗎?我有一個夢想?”
略帶揶揄的語氣,聽得伊森·瓊斯展露笑容。
“Okay,Okay。”
他抬起雙手微微下壓,示意對方冷靜一點。
隨著他的動作,潔白的襯衣衣袖也從西裝袖口探了出來。
“先生,我尊重你說話的權利,但在你開口之前,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情。”
伊森·瓊斯笑著道:“你和我一樣,都是這家公司的雇員,我們最大的區別,隻不過是我在市場營銷部,而你在人力資源部。”
“So,請你不要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好麼?”
伊森·瓊斯目光灼灼的盯著男子。
那暗諷的話語聽的對方麵色一變。
沒等男子有所表示,伊森·瓊斯就已經將自己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
他看向最初說話的女子,道:“既然公司讓你們開除我,那我們就坦誠一點,雖然加州是一個‘at-will’的州,任何公司都可以在任何時候出於任何原因或者沒有原因直接終止公司和員工之間的雇傭關係,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可以胡亂的開除我。”
“我承認,我是在奧德賽產品發布會前夕,給諾蘭·布什內爾送去了我們公司新品發布會的邀請函,但這不是我的決定,而是公司營銷部的決定,而當時,我們整個營銷部的核心訴求,隻是為了向大眾宣傳公司的產品。”
“所謂的抄襲,隻是一個意外,一個誰都不願意見到的意外。”
“你們不能用這樣的借口,來昧掉我應得的賠償金。”
伊森·瓊斯語氣平靜,說話之時,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微笑。
可那斯斯文文的模樣,卻讓與他對視的女子抿了抿唇。
此時的她隻覺得,眼前的家夥,非常的難搞。
作為這家公司的HR,在早上上班後,他們接到的第一個工作就是將伊森·瓊斯開掉。
他們本以為,這是一個輕鬆的差事,因為伊森·瓊斯那臭名昭著的事跡已經在公司裏傳了好久了,隻不過原老板仁慈,沒有找他的麻煩而已。
可誰也沒有想到,當他們真的開始談時,這家夥竟然和那些紅脖子一樣,又臭又硬!
啊不對!
是和東海岸的那群WASP一樣!
表麵斯文!
朝同伴瞥了一眼,對方憤怒的模樣讓女子收起了溝通的心思,直接道:“Oh,瓊斯先生,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甚至能夠理解你說話時的出發點。每個人都有自我保護的本能,在遇到麻煩時,總會往好的方向尋求結果,但這並不能成為你無理取鬧的理由。”
“你覺得自己沒有過錯就真的沒有過錯了嗎?”
“並不是。”
“如果公司想要追究你的責任,你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
“那就直接起訴我!”
女子話音尚未落下,伊森·瓊斯就已開口。
“What?”
金發女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伊森·瓊斯則是向後一靠,雙手一攤,翹起了二郎腿。
臉上,更是寫滿了嘲弄,“我說——”他拉長了自己的聲線,“既然你們口口聲聲的說我給公司帶來了巨額損失,那就痛快一點兒,直接去法院起訴我!”
“正好,我也想站上法庭,跟法官說說你們非法解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