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國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我的身體我清楚,現在臨近年底,事情繁多,隻要是良性的,手術的事情就等到年後再說。”

章時:“那要不要告訴張少一聲?”

張維國搖搖頭,“先不用告訴他。等以後手術的時候再告訴他。”

章時低聲應著。

阮傾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休息,站在窗戶邊上逗弄著盆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天一是下午的時候到醫院去看張維國的。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張維國已經睡著了,章時也沒有在。

他站在門口處看著病床上閉目休息的張維國。在他回到張家這十幾年以來,張維國一直忙著工作上的事情,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在他的記憶中,張維國隻有他剛到張家那一年的時候,偶爾會關心他的生活或者是學業,但後來他就一直忙著事業,對他不過問。

父子倆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的溝通交流,一直到他大一退學複讀考軍校,兩人爭執過一段時間,他和眼前這個男人的“交流”似乎才多了起來。

但是如同尋常父子間的那種融洽一直都為有過,尤其是在他得知自己母親意外溺亡後,他對張維國的怨恨更甚。

直至早上得知他腦子裏長了個瘤子,他除了剛開始的震驚之外,更多的是一種難言的複雜,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有點難過,有點感慨,竟然也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但是過後,他竟然覺得心裏有點難受。

這個讓他母親不惜背上第三者名聲,因為黃鳶的嫉妒而意外溺亡的男人,這個讓他至今沒有認真享受過一天父愛的人,現在因為生病躺在病床上。

須臾,張天一走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他看向病床的張維國,神情平靜。

章時再次回到醫院,路過窗戶邊上,不經意看見病房裏的張天一,他放緩了自己的腳步。

章時沒有立即進入病房,而是站在病房外,不進去打擾。

張維國動了動身體,慢慢睜開眼睛,目光迷糊,隨後逐漸清明,瞥見一旁的張天一,他的目光微微頓住,隨後挪開。

張天一見了,嘴角微勾,戲謔著說:“醒了?這麼不想見我?”

張維國又把目光投向他,目光裏多了些斥責,張天一視而不見。

章時自然聽見房裏的動靜,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就聽見裏麵的張維國說:“你怎麼來了?”

張天一輕笑一聲,“不歡迎?那我回去了?”

張維國神色不佳,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病房外的章時忍不住歎息一聲,隨後轉身,輕輕敲門後,推門進去,“市長,張少!”

張天一低聲應著。

張維國立即問,“事情都交代完了嗎?”

章時:“都一一交代清楚了。”

房間裏有陷入沉默之中,章時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輾轉了一圈,他動了動嘴,說:“張少,您吃飯了嗎?”

張天一回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沒有。”

章時立即說:“我給你去買點吃的。”

張天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張尾貨說:“他一會兒回去的時候自己會解決!”

聞言,章時神色尷尬,隨後不說話。

張天一並沒有不開心,他看向張維國,沉思片刻,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做手術?”

張維國怔愣住,顯然沒有預料到他會知道自己的病情。

章時趕緊解釋,“阮醫生說目前是良性,具體的手術時間得看你父親的意見。”

張天一直視著張維國,語氣平靜,“你打算什麼時候做手術?”

張維國神色沉穩,“等開年後再說吧!”

張天一定定地看著他,目光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之後,他說:“行,那隨你。”

“那你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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