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念跟何紅文見麵的同時,嘉手納空軍基地,裏昂端坐在辦公椅上,麵前坐著被特別召見的萊昂斯和維斯兩人。
他從抽屜裏拿出三支雪茄,貼心地剪掉雪茄頭之後,才分別遞到了兩人的手裏。
“嘉手納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我真實受不了這裏的溫度了,馬上就要一月了,氣溫居然還有二十攝氏度......真懷念北極的寒風啊。”
萊昂斯兩人麵麵相覷,他們早就聽說了新調任來的指揮官脾氣古怪,心裏一直有些忐忑。
剛才看他和氣地給自己遞雪茄,本來心裏已經放鬆了一些,但沒想到,對方的一句話就讓他們再次緊張起來。
嘉手納四季如春的氣候不好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說自己懷念北極的寒風啊?
......或許他懷念的不是北極的風,而是在阿拉斯加跟某個國家的水下幽靈對峙的日子。
想到這裏,萊昂斯幹笑了一聲,回答道:
“也許那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體驗,不過我們從來沒有去過寒帶,我跟維斯是老搭檔了,從新墨西哥調到這裏,天氣似乎一直都很熱.....”
“有機會的,小夥子們,相信我,這裏隻是你們的開始罷了。”
裏昂豪爽地一擺手,點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隨後,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好了,我想聊天氣的環節進行到這裏就差不多了。”
“接下來,我想要問你們一些事情,我希望你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明白嗎?”
兩人連忙點頭,實際上,從他們走進這間辦公室開始,就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麼樣的“問詢”。
裏昂滿意地笑了笑,隨後,他放下雪茄問道:
“12月22日,你們兩人駕駛一架EP-3E接近了華夏領海範圍,並在那裏完成了一次非常規偵查,對嗎?”
“沒錯,我們收到指令,要盡可能抵近海岸線,所以......”
“不要說多餘的話,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裏昂略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並繼續問道:
“在抵近的過程中,你們總共遇到了多少次騷擾,那些騷擾你們的戰鬥機都是什麼配置,有沒有掛載武器,驅離口令是什麼,有沒有做出高危險性的驅離動作?”
“這些問題,我要你們按照時間順序,精確到每一秒地回答給我。”
“並且,你們要說出當時的感受,我需要依靠你們這些情報,判斷對方到底強硬到什麼程度,明白嗎?”
“明白,長官!”
萊昂斯兩人大聲回答,隨後,一場漫長的“審問”就此展開。
這場審問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正如裏昂所說的那樣,他真的問到了所有細節。
等審訊進行到後半段時,萊昂斯也開始明白過來。
對方不是看不懂飛行日誌,更不是在刻意給自己施壓,而是在做......某種特殊的側寫。
他要通過第一視角的大量細節,在自己的腦海裏還原出當時的場景,從而用於支撐自己的判斷。
這樣的能力,這樣的方法,都讓被審問的兩人大開眼界。
能在40歲的年齡做到這個位置,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到最後,兩人也開始沉浸在其中,甚至當裏昂最終宣布“談話到此為止”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就這樣就好嗎?如果需要更多信息,我們可以再回去仔細想想。”
維斯開口說道。
“不用了,這些就足夠了。”
裏昂拿起從頭到尾都隻抽了一口的、已經熄滅的雪茄重新點燃,隨後一揮手示意兩人離開。
而在他們走出辦公室之後,他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片刻之後,一名年輕的軍官推門走了進來。
而他正是上次向裏昂傳遞來自Washington的指令的那名“傳令員”,康耐特。
“結束了?情況如何?”
他的軍銜比裏昂要低得多,但在他麵前卻似乎並不拘束。
“是的,結束了。”
“至於情況.......暫時還不好下結論,但總之,聖誕前夜行動給了我更多的安全感。”
“安全感?為什麼?”
康耐特疑惑地問道。
“遠離戰爭的安全感。”
“從現在的情況看,華夏方麵似乎並不打算跟我們爆發正麵衝突,甚至連小型摩擦都不希望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