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淡淡說道:“趙副堂主有什麼事嗎?”
剛才他出於尊重,稱呼趙元凱為“趙堂主”,但是現在趙元凱對他一點都沒有好臉色,甚至使勁羞辱,萬古自然也不會再對他客氣,直接把“副堂主”三個字咬得很重。
趙元凱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雖然是副堂主,但是心裏一直希望,可以成為真正的堂主。
而煉器堂的人,在堂主不在的時候,也會稱呼他一聲“趙堂主”,這讓趙元凱習以為常,總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了堂主一樣。
現在萬古一句“趙副堂主”,直接將他打回原形,揭開了他虛偽的麵紗。
趙元凱深吸口氣,冷冷說道:“我讓你走了嗎?目無法紀、忤逆尊長,你這樣的垃圾,就算煉器天賦再高,我也看不上!”
被他一口一個“垃圾”,即便是萬古涵養再好,心中也難免升起騰騰怒火。
萬古嗤笑一聲:“你看不看得上,關我什麼事?從剛才到現在,你就一直在強調看不看得上的問題,你的心理很自卑嗎?需要通過強調看不上別人,來找一下存在感?”
“目無法紀、忤逆尊長?哪條法規定,我不能離開了?這裏是羅生門的煉器堂,不是你趙元凱的煉器堂,一天天的,真把自己當堂主了?趙副堂主,該醒醒了!”
萬古的話毫不留情,聽得丁勝傑一愣一愣的,隨即臉色微變。
萬古剛才如果服個軟,那還有回轉的餘地;但是現在如此強硬,拂了趙元凱的麵子,就算趙元凱當時不做什麼,日後也免不了被針對,情況堪憂。
“你!說!什!麼!”
趙元凱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雙目通紅地盯著萬古,身上的氣勢爆發出來,向前壓過去。
趙元凱能夠當上煉器堂的副堂主,一身修為自然不必多說,絕對達到了涅槃高階。
可怕的氣勢如同實質,壓在萬古身上,僅僅一瞬間就讓他感到渾身劇痛,嘴角溢出鮮血。
丁勝傑臉色大變,橫跨一步擋在萬古身前,阻擋了那股氣勢。
“丁勝傑,這種大逆不道的東西,你竟敢護著他?是不是想讓我連你也一塊斃了?”趙元凱聲音冰冷。
丁勝傑深吸口氣,開口說道:“趙堂主,對一個新人出手,有失風度!”
趙元凱臉色陰沉,聲音冰冷:“丁勝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開!不然的話,就按照違反煉器堂規矩處置!”
丁勝傑搖頭:“趙副堂主說我違背規矩,不知我違背了哪一條規矩?依我看,你對新入門的弟子出手,才是違背規矩!”
趙元凱臉色更加難看一分,羅生門的規矩很嚴格,雖然他是煉器堂的副堂主,可以跨越一些界限,但是那也要分對手是誰。
盡管丁勝傑隻是個煉器導師,但他是上一屆煉器堂弟子中最天才的一個,深受煉器堂堂主喜愛,有他護著萬古,趙元凱還真沒法怎麼著。
“丁勝傑,你可要想好,這麼做的後果!”趙元凱冷聲說道。
此時丁勝傑意識到一些不對勁,強行頂住壓力,開口說道:“我要為煉器堂的弟子負責!”
“很好!我已經說過,他還沒通過考核,不算煉器堂的弟子……”趙元凱沉聲開口。
話沒說完,丁勝傑背後的萬古直接轉身離開,讓趙元凱仿佛被噎住了一樣。
滾滾威壓向前湧過去,丁勝傑擋住了大部分,可還是有一些落在萬古身上。
萬古的身軀沉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遠了。
“趙副堂主,告辭!”
丁勝傑開口,轉身離去。
趙元凱盯著兩人的背影,一言不發,隻有臉色越來越陰沉。
……
丁勝傑快步追上萬古,有些無語地說道:“你牛!你真牛!對副堂主都敢頂撞,膽大包天啊你!”
萬古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剛才他強行頂住趙元凱的威壓,已經受傷。
“你沒事吧?”丁勝傑見狀,急忙開口問道。
“小傷,死不了。”萬古搖搖頭。
隨後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道:“你難道不感覺,他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嗎?一個副堂主,會如此針對我這樣的小蝦米?就算我的天賦再不好,他頂多拒絕,怎麼會是現在的態度?”
丁勝傑一怔,也疑惑起來,趙元凱雖然有些虛偽,但是正是這樣的性格,讓他不會很明顯地針對別人。
偏偏他今天對萬古一個剛見過一麵的人,冷嘲熱諷,甚至還想將他逐出煉器堂,的確有些奇怪。
“你的意思是……”丁勝傑問道。
萬古搖搖頭:“我並沒有什麼意思,隻是覺得有些不正常。或許是我多想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