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南域,青霖宗。
山是山,雲海繞峰。
一座座朱紅樓閣交錯,倚峰而建。大大小小,各不相同。
像是最高的那座主峰,其上樓閣最為氣勢恢宏,門庭高三丈有餘,僅簷柱就有十二根之多。
主峰樓閣地勢也是最高,入眼皆是雲海濤濤。
山峰之間,數條青石拱橋如遊龍一般穿雲而過橫跨各峰,可謂鬼斧神工,仙人手筆。
雲霧中,偶爾有野鶴穿梭而過,清啼幾聲又沒入雲海。更為此處添了幾分縹緲之氣。
霞光破雲,煙塵嫋嫋,溪澗潺潺而下,一隻隻小獸在溪畔肆意嬉鬧。
水聲,蟲鳴,不絕於耳,真真是一派祥和福地。
當然,如果沒有山腰處平台那場群毆的話……
“打死他!”
“對!弄死這個狗東西!”
“呸!一個賤仆雜役,居然還敢覬覦小師姐,當真是該死!”
一聲聲氣急敗壞的吼聲,很難想象是從一群不到二十的少年郎口中說出來。
少年大概有十來個,年歲各異,但相同的是身上都穿著青霖宗外門弟子的衣袍。
一群人圍作一團,正對一名雜役打扮的少年拳腳相加。
而一旁的兩名雜役手拿掃把龜縮在角落,即便心中焦急,卻也不敢上前。
“造孽呀~這群小祖宗下手可輕點吧,就宋行這小身板,哪能撐得住啊。”
其中一名身形還算高大的雜役,看著滿地打滾卻死死抱住腦袋的宋行眼角直抽,口中小聲嘟囔。
另一名瘦小雜役從前者身後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滿臉血絲糊拉的宋行,連忙又縮回頭去。
“大,大個…宋行,不會真被他們打死吧?這些外門弟子雖然修為不高,但也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能比的,這可咋辦?”
瘦小雜役緊緊聳著肩頭,整個頭似乎想要埋進胸口一般。
被叫做大個的雜役小聲歎了口氣,搖搖頭。“咋辦,跟宋行要好的那小子又碰巧不在山上,就憑我們倆能咋辦?”
瘦小雜役聽言也十分無奈,隻期盼這些人出出氣就行了,可別真下重手。
大個再次歎了一口氣,別過頭不再看被一群人當球踢的宋行。
雖然他與宋行有五年朝夕相伴的交情,但也不足以讓他豁出命去救他。
而且,就算豁出命,怕也也無濟於事,平白搭上自己而已。
這個世道,人和人比不了。大個老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比如今天就算宋行被活活打死,青霖宗也不會說什麼。
一個雜役而已,屁都不算。
……
嘭!
“我你碼!這一腳肯定是趙金虎那雜碎!”
宋行腹部一陣絞痛,心中暗罵,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避免要害再被重擊。
“一群慫貨,沒膽子幹那小妞身邊的小白臉,倒有能耐拿我撒氣!我招誰惹誰了!”
對方明顯是故意讓他痛苦,用了靈力卻少之又少。否則以趙金虎的築基期修為,對一個凡人而言,一腳估摸著也就收工了。
即便如此,宋行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五官痛苦的扭曲著,劇烈的疼痛甚至讓宋行不敢呼吸。
在青霖宗這五年裏,宋行可謂小心翼翼。
整天安安分分的山上山下打掃勞作,沒想到還是要受這些宗門弟子欺淩。
如果不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舉目無親,宋行才不會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