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亭知道她那虎好鬥,但是沒想到它還不要臉。

她本意是讓它去珍獸園待一段時間,跟它的同類在一塊兒,也省的老是嚇到使館的人,秩序頗亂。

但洪恬口中,它每日一睜眼就要先打一架助助興,每天至少打三次,喂給它的不吃,偏愛搶其他虎的……它已經快咬死兩頭虎了。

洛清亭無奈,又去了珍獸園一趟。

對比之下,那五頭虎真真是弱小又無助……她扶麵牽走了奔波兒灞。

是夜。

天還有幾分濕寒,換季最是容易著涼。

洛清亭卻將被褥卷在一旁,隻著裏衣坐在榻上。她的腰間墜著那隻玉玨。

她近日練功早,戌時開始,亥時末便能結束了,然後一覺睡到大天亮。

洛清亭心裏一直惦念著某事。

那天本想將奔波兒灞送去獸園就去辦的,結果遇到那個重傷男人,她在他身上花費了些心思,耽擱了小半月……一直到現在都沒做成。

她明兒個得去。

洛清亭五感奇佳,恰聽的有一物悶聲倒地,伴隨著隱約的痛吟聲。

她警惕起來,拿衣裳穿時動作卻變的慢悠悠。

對方身手不太好,應該隻是個小毛賊。

季缺艱難的攀過高牆,腳滑了一下掉下來,他趴在草叢裏,環顧了一下,沒人發現他。鬆了口氣,他站起身子來,他的背脊彎不下去,直挺挺的,配合著小心向前的步伐,頗怪異。

他站在了屋門口,猶豫再三。

怎麼辦,他這半夜過來,是不是頗冒昧啊……

“進來。”裏麵傳來少年沉靜的嗓音,季缺驚了下,旋即一喜,推門而入。

兩指寬的銀劍迎麵而來,折射了一抹月光,滑過他的雙眸,季缺下意識合了合上,待睜開時,銀劍已抵在他的脖頸。

洛清亭清冷的眸看著他,“尋我作甚?”

離的近,身高差一下子就顯露出來。季缺這才發現,原當日在他眸中極其偉岸的少年,才隻到他的下頜。

他垂眸看著那驚為天人的麵孔,嗓音變的頗艱澀了,“我……恩人,您是否從我身上拿走一塊玉玨?那東西,還請恩人歸還於我……”

洛清亭險些跳腳。

她倒也沒否認,“一塊玉玨而已,抵你的命劃得來吧?你至於大半夜找過來,小氣吧啦的。”

醫藥費是要收點的,他身上有銀子她肯定拿,可他全身上下,除去幾枚匕首銀針外,隻有這麼一枚玉玨。

季缺,“……”支吾沒說出話來。

“對你很重要?”洛清亭放下銀劍,季缺這才發現那是一把未開刃的裝飾劍。

他心裏微緊。——方才那劍氣撲麵而來,淩冽肅殺,仿佛下一秒就會洞穿他的喉嚨,他隻覺得是一把利刃,沒想到……

“倒不是。”季缺如實答複,他見洛清亭朝床榻走去,隨手一甩,那裝飾劍便入了劍台上的劍鞘。

“隻是我有仇敵盯著它,它若放在恩人身上,隻怕是會給恩人招來禍事。”季缺抬步入門,言語懇切。

“你叫什麼?”

季缺見少年隨意坐在椅上,上下打量著他。

“鄙姓季單名一個缺字。”

如此配合,洛清亭暗道這人耿直。她欲再問,卻聽得風聲驟變,冷冽的殺氣鋪天蓋地入了她這小庭院。

”吼——”旋即是駭人的虎嘯聲。

來人不少啊,奔波兒灞都被驚醒了。

“你的玉玨沒引來人,反倒是你先帶來了麻煩。”她看了一眼渾身緊繃的季缺,冷淡道。

季缺立馬露出愧容來,想說什麼,卻有黑衣殺手破門而入,劍刃直衝麵門而來。

洛清亭趁機從窗口翻了出去,徑直朝著庭院一角走去。

奔波兒灞縮在那裏,脖頸上帶了厚重鐵鎖,它的活動範圍有限,隻能朝殺手幹瞪眼。洛清亭中途解決了兩個人,旋即將它的鎖鏈解開了。

脫困的猛虎,俯衝入了戰鬥圈,見著黑衣人就咬,不多時,院裏已有橫七豎八的殘肢斷臂了。

“洛清亭,怎麼回事?”崔浚台二人飛身而來,見著院中慘狀,大驚道。

PS:這幾章會寫的比較隨性,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