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時的閻王俊海,靠在馬路邊電話亭的欄杆上點燃香煙漫慢地吐著煙圈,用以掩飾他內心的緊張。兒個月的東藏西躲,他感到很玻乏,每一天都為找地方睡覺而奔波,真是傷透了腦腦,這滋味隻有鬼才知道。
突然,閻俊海感到後背有一硬物頂在腰眼上。接著耳邊聽到一聲:“別動!我們是警察。”
閻俊海打了一個激靈,冒出了一身冷汗。沒容他多想,副冰冷的手銬已轉上了他的雙手。他的身子有些發軟,險些倒下去。
偵查員用他的皮夾克前襟遮住他的手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他押上了警車。
閻俊海哭喪著臉對鄭南嶽說:“警察大叔,我求您了,讓我回家看看我爸吧!他快要死了。”
鄭南嶽說:“你現在還知道你的爸爸,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晚了。”
他低下了頭。
閻俊海被押進預審處看守所時,他的父親去世了。偵查員們聽到這一消息後,也感到很遺憾。因為法律是無情的,他們也沒有辦法。
晚上,曹小安回到家裏,想起閻俊海被送進看守所之時,正趕上他的父親去世。他沒能在父親去世之前守在床前,也不能在父親的靈前盡兒子之孝,而是押進了鐵窗,自己也不免有些傷感。
老伴兒趙玉雲見曹小安有些悶悶不樂,問道:“工作上又遇到麻煩了?”
“沒有!”
“那為什麼不高興?”
曹小安道:“唉!甭提了,今天我們抓了一個在逃人員,抓他時,他懇求讓他回家看一看他父親,說他父親要死了。誰知,也巧了,把他送進看守所時他父親就咽氣了,他沒能看上他父親一眼。想起來這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趙玉雲道:“是真可憐!你們也是,他父親都要死了,你們還抓他幹嘛?”
曹小安說:“你光看到他現在可憐了,他殺人時,怎麼不考慮別人?他把人殺死了,還揮刀把人大腿上的肉片下一大塊來,這樣的人能可憐嗎?再說,為了抓他,我們下了多大的力量,能隨便放他嗎?法律也不允許呀!”
趙玉雲感歎道:“也是,這叫一報還一報。好了,不提他了,咱們吃飯。”
鄭南嶽和文良、劉三侃、陳大魚四人帶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帶著幹裂的嘴唇,帶著滿口的水泡潰瘍,拖著疲憊的身軀,又投入了抓捕苗鬆林的戰鬥。他們在苗鬆林的親友、關係人之間經過連續追蹤調查,結果一無所獲:難道他逃到了天邊?
俗話說:“路到盡時需辟徑,水到窮時應開源。”為了擴大線索。文良、劉三侃、陳大魚等三名偵查員再一次來到市局預審處,在預審三科見到了殷光陸科長。
殷科長是曹小安中學時的同班同學,他比曹小安大一歲,高中畢業後參加了公安工作。雖然個子不高,但長著兩道壽星眉,很有神采,是個經驗豐富的老預審了。
殷科長問陳大魚:“你師父曹小安近來好嗎?”
陳大魚說:“身體很好,就是太忙、太累。”
“叫他注意一下身體,他比我小一歲,今年也五十多歲了,快退休了,不要累壞了。”
“他經常和我們一塊兒出去掛外線,搞抓捕。我們常勸他,讓他在家坐鎮指揮就行了,他不聽。”
“你們對他說,就說是我說的,讓他注意一下身體。”
“放心,話一定帶到。”
在殷科長的大力協助下,文良、劉三侃、陳大魚他們提審了陳嶽、閻俊海二人。經過長時間教育,二人先後交代:“苗鬆林與他弟弟苗鬆木關係很好,苗鬆林逃走時是苗鬆木資助他逃走的,苗鬆木一定知道他哥哥的落腳點。”
三名偵查員在周密調查和外線跟蹤的基礎上,在北郊區黃家莊320路公共汽車站將苗鬆木抓獲。
在審查中,苗鬆木承認為哥哥通風報信,並資助他讓他遠走高飛。
當問他苗鬆林現在何處時,他緘口不語。
偵查員們辦了法律手續後將他押進了市局預審處。
預審處三科殷光陸科長派了預審員協助文良、劉三侃、陳大魚他們對苗鬆木進行審訊。
經過幾天的突審,苗鬆木終於供認:“10月份,我哥給我來了一次電話。我間他在什麼地方?他說在雲南省昆明市南窯軍供站招待所45房間。這個地方是我哥和閣俊海過去販毒時經常住的地方。另一個地,點是新噩鳥魯木齊市體委競訓科朱壽山夫婦家。朱是陳嶽的表剪。去年苗鬆林和陳嶽去過那裏。我哥和陳嶽與新民路正章洗染店的女服務員郭小雯關係也很好。去年8月我兩次往郭小雯家寄錢給我哥。”
偵查員們獲得這些線索十分高興。向曹小安作了彙報,要求出差到這兩個地點去抓捕。
曹小安道:“這兩個地點隻是苗鬆林去年的信息,今年是否還在這兩個地點,就很難說了。我看,你給這兩個地方打電話或發傳真,介紹案情,讓當地的公安機關幫助查一查,摸準之後再去。”